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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瘋了，他想。

那次的感冒持續了很多天，一轉眼已經快臨近寒假。父親打電話過來問她過年回不回長沙，還是就待在北京。餘彤想了一下說回長沙待兩天吧。

那天飛機晚點，到家是下午，餘立北聽見動靜從書房出來。

餘彤放下行李，&ldo;您也不說親自來接我。&rdo;

餘立北從樓梯上下來，&ldo;有司機還不夠你要求倒不小。&rdo;

餘彤環視家裡一週，問：&ldo;田姨呢。&rdo;

&ldo;買菜去了。&rdo;餘立北說著給倒了杯水。

餘彤聞了聞餐桌上的一瓶花，真誠道：&ldo;爸您這日子終於過的有點像日子了。&rdo;

&ldo;你這丫頭說話越來越不著調，我看北京是把你那些臭毛病都養回來了。&rdo;

餘立北說著指了指樓上，&ldo;對了，你上樓看看，你田阿姨給你囤了不少東西都在你房間堆著呢。&rdo;

餘彤邊往上走邊說：&ldo;這都是實話，咱家以前什麼時候這麼整潔過，院子裡花是花草是草的，您以前是養什麼死什麼，除了我。&rdo;

她邊說還邊搖頭，說那麼多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活下來的。

餘立北被氣得半死又找不到話反駁，正好田文這時候回來，他往上指指：&ldo;你快去看看那丫頭，去了北京幾個月現在了不得了。&rdo;

田文半信半疑的上樓，正好看到餘彤對著滿床的衣服發呆。

&ldo;田姨。&rdo;餘彤哭笑不得，&ldo;這麼多衣服我也穿不完。&rdo;

&ldo;那就慢慢穿你現在又不長個子。&rdo;田文拍了拍餘彤的手，&ldo;我也沒養過孩子不知道你們喜歡什麼。&rdo;

餘彤笑笑，&ldo;您和我爸還年輕，可以再生一個。&rdo;

&ldo;年輕什麼呀。&rdo;田文搖頭，&ldo;我和你爸商量過了，不生。&rdo;

&ldo;別多想丫頭。&rdo;田文說，&ldo;白撿你這麼大一個閨女以後就享福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再生一個多遭罪。&rdo;

正是傍晚木地板上落了一地的夕陽，餘彤想說她和父親到底何德何能，田文已經岔開話題說起了別的，問她大學準備去哪。

&ldo;a大吧。&rdo;餘彤說。

&ldo;那正好。&rdo;田文說，&ldo;你留在北京有事記得找圖南，他路子野。&rdo;

那之後沒幾天就是年三十，田文在廚房忙著擀麵包餃子，餘彤進去幫了兩把手，摔了兩個碗後被趕了出來。

餘立北看的直搖頭，說這閨女以後誰娶誰倒黴，趕緊學學不然以後嫁不出去。

田文從廚房露了一個頭，&ldo;別學。以後嫁了人正好偷懶。&rdo;又道：&ldo;現在年輕人男孩子做飯的多了去了。&rdo;

餘彤咬了塊蘋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拿起手機翻了翻訊息看到一排的新年祝福，她一向不耐煩這些多半也就群發回了一個新年快樂。

過了一會又有簡訊進來，是談遇：什麼時候回北京？

餘彤想了一下，轉頭問父親：&ldo;您和田姨什麼時候去北京？&rdo;

&ldo;年初六。&rdo;餘立北說，&ldo;怎麼了？&rdo;

田文端了餃子出來正好聽見，&ldo;彤彤和我們一起去謝家住兩天吧，你和圖南也熟，沒什麼拘束。&rdo;

餘彤想了想說好，&ldo;那我年初三先回去吧，先去看看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