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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禾周身上下,已經所剩不多的血液,似乎被一股無形大力同時吸到了左掌掌心處,由於血流太過集中,此刻便是隔著面板也能看出端倪。
那掌心膚下現起的一筆血色龍字,細看之下竟似是一條波濤滾滾的大江一般,血如江水在其中澎湃不已,自一端湧入後,又自另一端流了出去。
李禾左腕那處皮肉翻卷的可怖傷口,竟不知何時變得無影無蹤,整個手腕面板如舊,不要說疤痕,便是新生面板的嫩色也不見半點。
便在此時,李禾身體似乎一動,卻不是他要醒來,而是全身一下無意識的抽動,接著整個身體便開始不受控制地巨烈篩動起來。
這邊李禾似乎是發了羊角風,那邊卻又好似高燒一般,一面汗出如漿,一面卻不等汗透衣衫,便被滾燙如爐的身體給蒸成了水汽。
一時之間,便好似一尊被不停淋水的滾燙火爐,周身上下白汽蒸騰,箇中人形都有些看不真切了。朦朧之中,只聽得李禾身內發出一連串好似炒豆烤竹一般的噼啪響動,似乎是骨骼關節掙動有聲,中間卻又夾雜了弓弦彈拔的聲響,便似是皮囊之內全付骨骼筋肉都在同時跳舞。
也不知過了多久,李禾一身異動才終於平歇下來,待那繞身水汽散去之後,再看李禾,身形較之方才,竟是足足大了一圈不止。
原本合身的上身汗衫,此時短小的便似那傣家少女的露臍裝束,頗顯滑稽。
本來只是稍顯壯實的一身肌肉,此刻便彷彿是經過了長年鍛鍊的精壯武士,一身健肉稜角分明,煞是可觀。
更加神異的是李禾體表的面板,竟如那蛇龍之屬一般,自頭部破開,剝出了一張完整的皮蛻。
李禾身體經過這一番神奇變化之後,左手掌心的血色龍字,終於開始漸漸淡去,直至全不可見。掌中留下的唯一痕跡,便是那有了明顯變化的掌紋主線。
似乎是睡了一個好覺,李禾舒服得調整了下姿勢後,這才睜開了眼睛,然後便看到他嘴巴突然大張,一聲高亢無比的啊字奪口而出,似乎是在鍛鍊某種高深的吐納功夫,足足一刻鐘之後,這才吐盡了肺中的最後一口濁氣,收了聲音。
原來李禾自家褪下的那身皮蛻,因了無數汗水在上面蒸乾的緣故,乍一看去,竟似是蟒蛇身上的紋路一般。結果剛剛醒來的李禾,乍見之下,便難免有了些許驚訝之情。
這一叫之下,卻也讓李禾自己從酣睡乍醒的懵懂狀態中清醒過來。
“石芝,石芝呢?”李禾腦子一清,第一個念頭便是去尋那石芝。
卻不知這石芝經那一通古怪變化,此時已藏入了他自家的左掌之中,外面一通好尋,卻哪裡得見。也不知找了多久,才終於放棄了尋找。
經過這般折騰,李禾也終於發現了自家衣衫忽然變得短小的怪事,略一思索,便明白是自家身量突然長大的緣故,顯是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身上發生了某些古怪變化。
這時再看那張被自己誤會成蟒皮的皮蛻,心中也隱隱有些明白,那似乎正是從自家身上蛻下的舊皮囊。
放棄了對石芝的尋找後,李禾很自然地便想要找到離開這裡的出路,一陣四下張望,李禾不禁有些納悶:明明記得自己是在鋤破一處山壁之後,被一股大力扯著,一頭向下栽去。
可,那破洞呢?
那處李禾親手鋤破的山壁,竟不知何時,自己恢復了原狀。
能夠自我修復的山壁,若是傳了出去,那簡直便是奇談中的奇談,怪論中的怪論,足夠人們樂此不疲的談論上一整年。
此時的李禾,卻在為另一件新發現興奮不已:“視夜如晝啊!”
雖然並不清楚原因,李禾也知道在這完全封閉的山腹之中,又沒有任何火把之類的照明物品,一定是伸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