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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層間有點點閃光，看起來是要下雨的前兆，許楊蹲在王奕身前只是簡單看了一下傷勢就知道她的的傷口必須儘快處理且不能再碰水，不然發炎或感染，都一樣會要人命。

「瑤瑤，怎麼樣？能堅持嗎？我們先下樓，一會下雨了，王奕的傷就麻煩了。」

扶著王奕坐穩後許楊又趕緊轉身檢視沈夢瑤的情況，單憑她一個人的力量想要帶著兩個人下樓顯然是不可能的，雖然有人替她們解決了唐莉佳，讓她們可以暫時脫離替代者的威脅，但外圍欄杆上始終背對著她們的那人，終究還是無法分清是敵是友。

「我可以堅持，但我們想要下樓，恐怕沒那麼簡單，畢竟還有人不想放過我們…」

沈夢瑤朝著欄杆方向抬了抬眼，那道背影卻始終沒有轉過身，漆黑的夜看不清那人到底是誰，可大家卻都極有默契的認準了答案。

單從表面來看，那人幫她們解決了麻煩，不論之前如何，現在都應該是一條船上的人，可她的乾脆和果斷卻是讓她們對此存疑的地方，不管發生了什麼，至少從前她們是愛過的，不至於會恨到可以將刀子無情插入對方的心臟，然後毫無留戀的將其推下去。

「可我現在反倒覺得，她應該是後悔的，她應該還有留戀，她或許也在難過傷心…」

許楊順著沈夢瑤眼神示意的方向看去，那道背影在天邊顯得格外孤寂，身形連動也沒有動，還是保持著眺望欄杆下的姿勢，單手支撐著牆面，一手則懸空在欄杆外，沒有人能看清她的表情，或許連她自己也看不清。

收回看向那人的目光，許楊起身扶起沈夢瑤，短暫的喘息機會沒辦法將身體恢復到正常狀態，但簡單走幾步路已經沒有問題，真正的難題其實在於已經昏迷不醒的王奕，她的個子比兩人都高上一些，正常情況下扛著上下樓也是一件難事，更何況是現在。

「把手搭上我的肩膀，這樣可以減輕點重量，你的力氣小，扛不起來就沒法走路。」

沈夢瑤主動伸手攬過王奕，把她的手搭在自己肩上，讓王奕整個人都靠在自己身上，分攤大部分的重量，她知道許楊力氣小，扛不住大重量，如果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會受傷。

許楊正準備將王奕另一隻手搭上肩膀，還沒來得及放下就被身後突然的狂笑嚇的後背直冒冷汗，那笑聲有些悽厲但卻又有種放下後的灑脫，但到底是因為放下而感到輕鬆灑脫還是因為失去了一切而覺得悲憫可憐，許楊並沒有來得及去深究。

「我恨她！恨她什麼也沒說就選擇了走這條路！恨她到現在還不肯放過我！她才是真的做到了，連做鬼也沒有放過我！！！」

身後傳來左婧媛撕心裂肺的哭喊，是那種隱忍到極端的情緒，理智瀕臨崩潰的邊緣，許楊並不清楚她為什麼說這些，但她依然停下了腳步，兩人的關係天下人皆知，鬧到這種地步，想要復原的可能微乎其微，但偏偏兩人都放不下，所以糾纏，所以愛…而不得…

許楊推開沈夢瑤轉身朝左婧媛的方向走了兩步，她很清楚，只有這樣王奕和沈夢瑤才有可能活下去，儘管她現在無法判斷左婧媛到底是不是所謂的主謀，但不論是不是，左婧媛都已然撕開了自己的面具，她殺了唐莉佳的目的，要麼是真的因為恨，要麼就是她還知道些別的什麼，例如，將所有人趕盡殺絕才能逃出去，就跟楊可璐所認知的一樣。

「為什麼你會覺得是她不放過你，有沒有可能，是你自己也還沒學會放過你自己。」

這種時候最理智的做法不應該是跟她唱反調，順著她的話去說，說不定還可以喚回一些理智，可偏偏，許楊並沒有選擇這樣做，從左婧媛的眼神裡，她看到了決絕，所以她篤定，不論說什麼，得到的結果都會是一樣的，左婧媛要的，是所有人的命。

「我這一輩子，最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