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頁(第1/3 頁)

鄭緒芳仍然試圖阻攔，&ldo;親家，我們還是冷靜些吧，上面很擁擠，坐下都直不起身子，還是到下面坐著說吧。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都一五一十告訴你們。&rdo;

&ldo;叫誰親家呢?不記得了?你兒子拋妻棄女的那一刻，這一稱呼就已經被你兒子掐死了，死了，永遠滅亡了!你給我讓開!趙斯文，趙斯文你是不是藏在閣樓裡?如果你還是個男人，你就給我站出來!別縮頭烏龜一樣縮在窩裡讓人瞧扁了!&rdo;

&ldo;紫月媽，我們下去吧。啊，下去……&rdo;鄭緒芳一副乞求的語氣。

&ldo;沒聽到嗎?讓開!&rdo;張巧燕用力一推，由於急於上樓，力量用得過太。鄭緒芳毫無防備，一個趔趄，身體失去平衡，腳底一歪，撲通一聲悶響，整個身體軲轆了兩圈，栽到樓梯下。

&ldo;他媽!&rdo;一直沉默的趙洪波大驚失色，措手不及。

趙雯麗驚叫一聲：&ldo;媽!&rdo;

紫月嚇呆了，一時手足無措。

張巧燕衝進了閣樓房間。裡面沒有人的影子，更沒有趙斯文。鄭緒芳說得沒錯，這間小屋確實擁擠。裡面堆著幾十摞剛剮訂好的鞋盒子，一摞又一摞，從地板頂到天花板。

原來老兩口半夜三更不睡覺鑽到閣樓小屋，在幹這個事。

鄭緒芳的呻吟聲從樓下傳過來。

張巧燕那顆一走進趙家大門就變得堅硬冰冷如鐵石般的心，瞬間狠狠地抽搐了一下，鑽心般地刺痛起來。

3

鄭緒芳摔在地上，像爛泥一樣，渾身無法動彈，腰部疼得似要斷裂，硬生生地疼出了眼淚。在等救護車時，趙雯麗拿起手機，要撥110報警。

&ldo;夜闖民宅，無理取鬧，出手傷人，欺人太甚!&rdo;趙雯麗哭著指責張巧燕，&ldo;我要報警!&rdo;

鄭緒芳身體動彈不得，但頭腦清醒。她忍著痛，流著淚呵斥道：&ldo;雯麗，你還嫌不夠亂啊!&rdo;

趙洪波奪了女兒的手機，訓斥道：&ldo;行了，行了!快別添亂了!&rdo;

不得不承認，張巧燕的行為確實過分。但無論如何，有兒子趙斯文的過分行為在先，論到傷害，趙斯文對程家人帶來的傷害，就算被警察抓起來判個幾年牢，也不為過。可兒子並沒有受到懲罰，相比之下，張巧燕激憤難控，失手傷人，並非故意，情有可原。

趙雯麗蹲在母親身旁，不敢亂動，心疼地喊了一聲：&ldo;媽!&rdo;

鄭緒芳呻吟著，流著淚說：&ldo;如果從樓梯上滾下來能夠替你哥贖罪，讓他從此不再遭人怨恨詛咒，別說這兩層樓梯，就算十八層地獄，就是摔個癱瘓，摔丟了這條老命，我也沒話說……&rdo;

救護車到了。

鄭緒芳被送往醫院。傷勢遠比預想的嚴重。第五節腰椎嚴重受損，連夜被推進手術室。手術風險較大。如果手術失敗，傷者有可能終身癱瘓。但如果岡風險而不手術，或手術不及時，傷者將就地癱瘓。兩害相權取其輕，趙洪波顫抖著手在手術單上簽了寧。

趙洪波、趙雯麗、紫月和張巧燕，四個人在手術室外，忐忑不安，擔憂焦慮，苦苦煎熬了四個半小時。這期間，趙雯麗不停地走到走廊拐角處，撥打趙斯文的手機號碼。一個北京的新號碼，一個去北京之前的青島舊號碼。

兩個號輪換著撥，卻一個停機，一個關機。趙雯麗嘴裡不斷地痛罵。對母親受傷的擔憂和焦慮，此刻全都化成對哥哥的憤怒和痛恨。

直到天亮時分，醫生從手術室走出來，告知手術成功，但傷者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