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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除了紫月，他沒有別的女人。哪怕有女人主動投懷送抱，他也儘量迴避躲閃，不是他多麼潔身自好，主要是忌憚岳父的威嚴。他不願在情感問題上引火燒身，再說紫月作為妻子，身上幾乎找不出什麼不可容忍的毛病和過錯。因此，他也不願輕易去幹對不住她的事情。

連他自己也沒弄清楚，是不是長期枯燥的婚姻導致的壓抑，讓他產生了莫名的悸動。事隔八年，當璽新和昔日戀人咫尺相對，望著依然熟悉的面容和仍然熟稔的身體時，身體深處一股莫名的慾望一下子給勾了出來。

他固執地伸出雙手，按住她的肩，低頭望向她的眼睛，&ldo;我今天來就是向你道歉的，用這種方式向你道歉。這麼多年了，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不想再瞞著你了。&rdo;

的確，在與紫月一天到晚柴米油鹽、家務孩子，越來越乏味的婚姻裡，在長期審美疲勞的作用下，他偶爾會在夜深入靜的時候，熱切地懷念和黃婉萍在彼此的身體上瘋狂揮灑激情的幸福往事。

黃婉萍垂下雙手，不再掙扎。

他繼續回憶，&ldo;還記得海邊的木棧道嗎?分手以後，好幾次我一個人到那兒去，每次都會走上一陣兒。&rdo;

那時候，海邊的木棧道是她和他最常去的地方。不需要門票，免費看天然風景。有星星或沒星星的晚上，兩個人相依相偎，沒完沒了地散步，聽海浪拍岸。海水濺在身上，她說一聲冷，他毫不猶豫地脫去外套，給她裹在身上。

她喜歡吃枇杷。他總是買來皮色潤澤、散發著淡淡香味的枇杷。那時候錢不多，每次就買那麼幾個，他在旁邊一個個剝了皮給她吃。她吃，他看著，她給他吃，他說，他對水果沒多少興趣。愛情如此簡單，卻又如此甜蜜。

黃婉萍剋制著內心的波瀾，冷冷地說道：&ldo;你今天找到這兒來，究竟要談什麼?談學生的事?&rdo;

趙斯文望著她的雙眼，低沉的聲音不乏溫柔，&ldo;坦率地說，本來要談孩子的事。不過現在，我最想知道的是，婉萍，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rdo;

黃婉萍抬起頭，與這個男人對視。曖昧的燈光，曖味的語氣，熟悉的眼神，還是那麼溫情脈脈，還是那麼溫柔迷人。經過這麼多年的歲月洗禮，這屬於初戀情人的眼神，難道真的又回來了?

黃婉萍本不想流淚，她暗暗告誡自己，不能讓這個渾蛋看到自己脆弱的眼淚。可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不爭氣的眼淚嘩嘩地奔湧而f。她再也剋制不住，在心底憋了八年的話，頓時脫口而出，&ldo;對一個女人來講，二十幾歲是一生最美好、最甜蜜、最有希望的年畢。可從那一天開始，你就殺死了我青春，殺死了我的愛情，殺死了我的生命，甚至連孩子都沒有打動你的心!

你怎麼可以那麼殘忍地拋棄我們?怎麼可以連一個說服我的理由都不給?你知道嗎?一個從那時候開始，再也沒有真正在內心裡笑過的女人，再也沒有真正快樂過的女人，她的日子能好過嗎?&rdo;

她的眼淚，她的委屈，她的感傷，讓趙斯文從心底生出真切的內疚和憐惜。他雙臂一攏，將她牢牢鉗入懷裡，用力地摟著。

&ldo;你心裡的結一直沒有解開，我知道都是我的錯。可當時我也是迫於無奈，紫月是父母認可的兒媳婦，雙方老人安排好了的。為了不讓老人傷心，我沒辦法才妥協的。&rdo;

&ldo;為你的背叛找理由?為什麼當時沒有跟我說清楚?&rdo;

&ldo;分開以後，我進行過無數次反省。可能我這輩子最無法釋懷的，就是這件事了。它經常在半夜裡咬噬我的良心，讓我從來沒有真正安心過。&rdo;

&ldo;咬噬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