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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的喜悅的笑容還有那些明顯沒捨得動過，想要留給它的食物，突然覺得不可抑制地憤怒起來，夾雜著讓他無措又慌張的煩躁，還有無法忽視的心臟深處的，那一陣陣的，讓人軟弱的酥麻。

鍾耀下意識後退了一步，爪子煩躁地撓過水泥地，瞬間幾道深深的溝壑印在了地上。

餘茂遞出去食物的手頓了頓，站起來，想要朝奔奔走過去，卻一下子踉蹌地摔在地上。

餘茂急忙爬起來，擔心地看向奔奔：“你怎麼了？”

餘茂把食物遞給奔奔，鍾耀猛地又後退一步，暗紅色的眸子警惕又防備地看著餘茂。

餘茂的手一僵，被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下意識有些心慌，他急忙收回食物：“你是不是覺得不乾淨，剩下的食物我沒有碰過，我也吃過，很安全。”

餘茂伸出手，想要摸摸奔奔，奔奔一下子甩身避開，憤怒而不耐地低吼，壓低身軀，快速而兇狠地呲牙，不讓餘茂靠近，也不讓餘茂摸，暗紅色的眸子也變得更沉。裡面充斥著殺意。

餘茂被駭得僵住，面前的這隻狼彷彿突然間不是奔奔了，不是那個看起來很嫌棄他，卻還是願意給他抱的奔奔。這是一隻陌生而充滿殺氣和野性的狼，它朝他亮出牙，敏感而厭惡他，他不懷疑如果他再靠近一步，它就會殺死他，咬斷他的喉管，撕碎他的血肉。

鍾耀討厭這種失控的感覺，眼前這個人，最好不要再和他有任何的交際，趕快滾！

鍾耀的眸子恢復過來，漠然地看著餘茂，深處卻壓抑而威脅，透露出明確的‘滾！’的意味，慢慢地後退，然後轉身離開。

餘茂瞪大眼睛，想要追上去，踉踉蹌蹌地邁了幾步，卻不知道是被餓得還是駭得腿軟得根本就跑不動。

鍾耀後退著到了一個拐角，不再看餘茂的眼睛，也不管餘茂似乎還要說些什麼的樣子，快速轉身跑回去。

鍾耀拉開了車門，坐了進去，身上還殘餘著冰冷而漠然的氣息，他斂下眸子，一息之間恢復過來：“兩天之後，他沒去找餘家，就放出訊息給餘家，其它的不必再管。”

“是。”

“走吧。”鍾耀閉上了眼睛，淡淡道。

他已經仁至義盡了。

餘茂愣了好一會兒，喚了幾聲：“奔奔……奔奔？”

我哪裡做得不好，讓你生氣了？你要是不喜歡我給你剩下食物，我可以再也不留的。我可以再也不弄髒你的毛，也會好好努力，不靠你殺喪屍，給我找物資。我還可以乖乖聽話，我只有你了啊……

餘茂等了一會兒，奔奔沒回來。

他把食物攏進懷裡，坐回牆角，慢慢的把自己縮成一團。

都是騙人的，什麼熬下去，就可以等到那些還沒來得及遇到的美好，什麼只要努力，就可以逃出泥沼。直到現在，他依舊是一個一無是處、一無所有的普通人，沒有人會在他的身邊。

所有人都會離開他。

他頭一次覺得他熬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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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住宿的話，魏源和木朵、初冰在一個公寓。”

“魏源，你同意嗎？”臨清問魏源。

魏源想起來初冰拎著他的後頸給他提溜出去的場景，下意識搖頭。又想起來自己似乎只有這一個去處，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點頭。

“那個是餘茂嗎？”臨清看向巷口的拐角。

“這都三天了，不會還在這裡吧。”臨清納悶，還是抬步走過去。

“餘茂？”臨清輕喊了幾聲。

餘茂的身子動了動，卻沒抬頭。臨清走過去，示意其他人先走，許赫讓其他人先離開，自己站在不遠處等臨清。

“餘茂，你怎麼了？”臨清問餘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