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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總之,那幾個都是吃肉的主兒,既然得了錢,那就睜隻眼閉隻眼‐‐現在兩個都給你弄死了,他們今天還吵著呢?怎麼辦,我哪裡有辦法變出來不成?‐‐還不是隻有從你那些個寶貝&ldo;賣身漢&rdo;裡揀兩個顏色好些的,充充數。&rdo;
&ldo;二哥!&rdo;
&ldo;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現在這船都抵給別個半個了,我有什麼辦法?&rdo;
&ldo;二哥,你那煙!早晚抽得連你自個都是別人的!&rdo;
&ldo;呀,只要他們看得上,那也可以!好弟弟,二哥保準不動你的老婆本。&rdo;
夏烈皺著眉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喊來一個巡丁,在他耳邊嘰咕幾句,巡丁立刻瞪大了眼睛,半是不解跑了過去。
過了一會,艙口的鐵柵欄開啟了,甲板上的空位置也敞得開開的,荷槍的巡丁分開幾排站好,再有巡長喊話,叫艙底的賣身漢們一個接一個出來曬太陽,二來正好淘空艙底進的海水。
這可是天大的恩情,賣身漢們蒼白的臉一個接著一個從艙口冒出來,陽光刺眼,天空湛藍,白雲飄蕩,帶著腥味的海風吹在身上,發白脫皮的腳底暖洋洋。
夏烈更是叫人搬來半桶水,人人竟還有一小杯乾乾淨淨的水喝。
艙底的人多,出來的慢。
夏烈靠坐在高高的船舷上,手裡拎了壺酒,一雙鷹隼般的眼睛在出來的人群中來回逡巡,偶爾點點頭,便有巡丁悄無聲息攔下某個面容清秀些的年輕人。
不知什麼時候,周香公悄無聲息踱了出來,不遠不近站在夏烈身旁。
啪的一聲,夏烈半壺酒全扔進了海里。
&ldo;可惜哩。&rdo;周香公吧嗒一下嘴,眼睛看著快速沉沒的酒壺。
&ldo;剩下半壺算給您的龍王老神仙道的歉。&rdo;
&ldo;你可沒對不住龍王。&rdo;周香公似笑非笑,一雙眯眯眼轉過去看著那幾個年輕人,神色晦暗不明。
過了一會,他突然問:&ldo;這一次有多少貨啊?&rdo;
夏烈報了一個數。
周香公摸了摸鼻子,將手裡的海針盤了盤,又慢慢踱走了。
十多年的老船,跟喘不過氣的老驢一樣,少裝了那麼多水,竟又多加了這麼多人,更不像話的是,竟然又帶了女人上來。
船長到巡丁都抽大煙,船客不敬神,這些人,就跟這艘船一樣,從頭到尾爛透了。
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
此刻艙底令人窒息的空氣裡,七八個年輕人面無表情坐在角落裡,他們都是來自青州回龍鎮的賣身漢。黑暗的船艙裡,並沒有人注意到,賣身漢們用來舀水的器具裡面少了一個小瓷罐,四分五裂的瓷罐在兩撥人輪換的間隙碎成了幾片,分在幾個身材剽悍的年輕人手裡。
為首的年輕人叫做馮減雨,他剪掉了鞭子,頭髮亂糟糟在頭頂,馮減雨身旁是一個挺拔的青年,臉上看不清顏色,稜角冷峻,一雙明亮的眼睛,漆黑溫和,一眼望不到底。
他的話不多,但說話的時候便是馮減雨也會停下來認真去聽。但更多的時候,他都是坐在角落裡,由著其他同鄉人像海浪一樣散開去,再聚合,匯合帶來各種各樣的訊息,比如甲板上的防衛情況和他們的艱難處境。
&ldo;哎……昨晚又渴死兩個人。&rdo;
&ldo;哼,他們這次來為了多帶私貨,水可少備了四桶‐‐這是誠心要殺人!&rdo;
&ldo;可恨!簽了契約的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