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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子苦勸無果,拿出了畢生積蓄借給女兒,幾個兄弟也都紛紛拿出家中僅有的積蓄,甚至去親戚家借錢來幫忙。
即便如此,離最終目標,仍差著一大截。
為此張紅衛愁得唉聲嘆氣,黑天白日睡不好覺吃不香飯,見到個人就心不在焉的思考,這人家裡有沒有錢,能借多少,還差多少…用秋建國的話說,她已經走火入魔,鑽到錢窟窿裡出不來了。
但是他也不能說張紅衛做生意沒有好處,至少,挨著茅廁的這間房子,就是花了錢才弄來的!
印刷廠職工宿舍確實房源緊張,許多人都排著號等候房子,張紅衛手裡有了幾個活錢,在上林有意無意的提點下認識到送禮請客的重要性,請了廠裡的領導喝頓酒,又送了點東西,這才捱上房子。
對秋建國而言,這個房子是意料之外,天外飛來不該得的禮物,他很欣喜,並沒有挑三揀四的心情,更為今後上班不用早起,抬抬腿就下班的日子感到欣慰,想著廠裡辦的幼兒園以及距離很近的小學校,再看看女兒懂事而又安靜的臉龐,又瞧一眼乖乖跟在姐姐旁邊的兒子,只覺得此生有望。
秋下林不用提,他是個只知道傻吃傻玩的小屁孩,雖然在姐姐的訓導下也知須得上進好學,今後撐起整個家庭保護父母姐姐,但那畢竟是閒來無事的閒談——他姐多彪悍啊,哪用他來保護!新家在哪兒,是否挨著茅廁,他沒有太多關心,他的擔心只有一點:搬到新家後還沒有小夥伴陪他瘋玩,在秋上林細細的解釋說工廠職工宿舍有許多同齡的孩子,上幼兒園也有很多人陪他玩之後,打消了一切顧慮,甚至殷切的盼望著有很多小夥伴的新生活。
小家庭秋家唯二的兩位女性,心情則各不相同。
上林原本以為,既然她重生,勢必能夠改動某些既定事實,請了客送了禮,難道不應該住在好一點的房子裡嗎?然而現實並沒有改變,這也讓她的雄心壯志微受挫折,但轉念一想,不就是間破房子嗎?領導也說了,實在是目前房源緊張,並沒有空房子,他保證,一旦有空,立刻給他們倒換!
秋建國私下說過,大院裡有戶人家在外買了房子,正打算搬家呢——一旦他們搬走,那房子可不就是自家的了?
暗忖,實在不行,再送一回禮,再請一次客。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她就不信領導幹部都油鹽不進!
雖說住在茅廁旁邊不衛生,氣味難聞,房子更小,但好歹也是童年的一段回憶不是!自己將來結婚有了孩子,說起當年,也可以異常感慨,眼含淚花:你媽我當年,吃了多少苦哇……我們小時候沒房子住,你知道住在哪兒?茅廁…旁邊…
想著想著,自己倒格嘰格嘰笑的前俯後仰,目光落到小短腿上,突然醒悟自己僅有四歲,不由失笑,四歲的小屁孩,想什麼結婚生子…瞧咱這意識超前的……
瞧著家裡大大小小沒心沒肺的模樣,張紅衛氣不打一處來!
她覺得冤哪,太冤了!
平生沒送過禮沒請過客,頭一次請客送禮求人辦事,最後鬧了這麼個結果——住茅房!
茅房那是人住的地方嗎,那是給蛆蟲和蒼蠅住的!
在外面做了一段時間生意,掙得比丈夫多,手裡有錢,張紅衛腰板也硬了。逐漸顯露出她遺傳自父親的強硬做派——自然,從前也很強硬。
在她看來,丈夫性格太綿軟,不夠決斷!就拿這次分房的事兒來說吧,秋建國最初任憑她磨破了嘴皮子都不同意,還是女兒撒了嬌,才點頭首肯,但也死活不想跟她一起去求領導——他覺得丟人!
他說,我們秋家從前也是行醫的大戶人家,家道興旺的時候方圓幾百裡都有名,我祖爺爺更是給軍長都瞧過病的老大夫,從前這附近村子,哪家沒受過我們秋家的救治與恩惠?就是現在提起來,也都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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