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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所有人嘲笑都沒有關係，那是她必須要做的事。她會將她的梅伊喚回來，縱然為此失去一切也在所不惜。

比雷斯沒有再多說什麼，他只在最後提點她，&ldo;別忘了去市政廳看看。阿加瑞斯很懂人類那一套，應該會有不少便民福利。&rdo;

比雷斯果然沒有跟他們同行，他上了一輛馬車，毫不拖泥帶水的離開了。

米夏便聽從他的建議，先帶梅伊去了市政廳‐‐說是市政廳，其實更像是海關。它設立在離碼頭不遠的地方，出入的都是異國人。阿拉伯商人們便在這裡領取前往內6的通行證明。站在這裡，那種自己是外來者的感覺便尤其清晰。米夏站在明淨的大理石地面上茫然四顧，忽然就有種丟失了什麼的難過。

&ldo;米夏……&rdo;梅伊附在她耳邊輕喚她的名字，她驟然便回過神來。那孩子金色的眼眸略帶不安的望著她，就像很久之前他們在一起的模樣。米夏的心瞬間便被填滿。她抬手揉了揉他的頭髮，說，&ldo;不要緊。&rdo;

&ldo;你不喜歡我們便離開。&rdo;梅伊就說，&ldo;有我在，你什麼都不需要擔心。&rdo;

米夏笑著搖頭，&ldo;我沒這麼沒用，不要胡亂動用你的力量。&rdo;

梅伊望著她，那目光令她有種被看透的心虛。可梅伊什麼也沒說，只微微眯起眼睛，輕輕的說，&ldo;你想要平靜的生活，我明白。你說，我便做。&rdo;

米夏說：&ldo;謝謝。&rdo;她便從找出翡冷翠商會開具的證明‐‐那也是波斯人給她留下的東西。她將證明交給事務官，那高鼻樑的羅馬人就瞭然的點了點頭，隨即便用他鄉遇故知的驚喜語氣問：&ldo;翡冷翠？&rdo;

米夏用蹩腳的希臘語說，&ldo;是。&rdo;

事務官便用流暢的拉丁語回答，&ldo;別說這鄉巴佬腔，你從翡冷翠來，自然該說拉丁語。那是神賜給羅馬人的語言，這世上最高貴優美的語言。&rdo;至此米夏才忽然回味過來‐‐拜占庭宣稱自己是羅馬人的後裔，縱然全國九成以上的人口都在說希臘語，可他的官方語言確實是拉丁語沒錯啊！她鬆了口氣，感到自己終於得救了。

她能說很標準的拉丁語，從語法到發音都無可挑剔。事務官的態度自始至終都很友好。開完通行證明，她問起該去哪裡找工作，事務官想了想便問：&ldo;你是個麵包師？確實有人託我介紹能說拉丁語的廚娘。不過你會做米蘭菜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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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魔鬼般的佔有宣言令氣氛驟然尷尬。米夏與他對視著，很久都沒有說一句話。這個時候裝傻無疑是不明智的，可她並不想縱容他或順承他。後來她就說：&ldo;如果真有這麼簡單，這世上也不會有這麼多為愛情受苦的男女了。&rdo;她心中苦澀，可唯有這種心情是她不能向他傾訴的，她說，&ldo;人不是東西，就算你是魔鬼也未必就想得到一個人便能得到一個人。有的時候還有機會被拒絕和愚弄，也是一種幸運。&rdo;

他尚不能體會她這話中的含義，因他還不曾品味真正的絕望。他只暗嘲人類的軟弱和自欺欺人。

他自然不會表露出來傷害她。他推門進屋，與她擦身而過時他笑著貼近她的面頰，在她耳畔低語，&ldo;別害怕，你是不同的。我容許你與我周旋，這也是很有趣的。&rdo;

這一夜米夏不曾安眠。

她想她該明白的，連比雷斯都能看透她的心思，何以梅伊會看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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