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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雪匆忙打掃了房間,抱著髒衣服下了樓,放到洗衣機裡洗上,然後慢慢地收拾好客廳,才有些遲疑地上了樓,背對著雪飛開始整理衣櫃。雪飛一直沉默,靠在床頭一塊兒接一塊兒地吃著巧克力。那件兒你穿小了吧?當她拿起他去年運動會200米得的運動衫時他這麼問。他是指初三他第一次獲得兩百米冠軍時送給她的那件獎品T恤。她視之為珍寶,每年夏天她都喜歡穿那件T恤,去年實在是穿不下了,她認真洗好仔細疊好收藏在五斗櫥最上面一格。後來他得冠軍再沒送過她,她以為他都忘了。原來他還記得,他不再把獎品T恤送給她也許是不願意讓她對他產生任何幻想吧。臥室裡瀰漫著濃郁香甜的巧克力味道,她有些恍惚,心裡湧起一股難以抑制的失落感,看來那個奧運冠軍說的話是真的,所以雪飛才丟了冠軍。他從來就沒愛過我。而且他馬上要和天驕住在一起了。她拿衣服的手猛地顫抖了一下,衣服掉到地板上,她起身走過去開啟窗,靜靜地望著窗外。窗外起風了,樹葉沙沙響。
晚上想吃什麼?他在她身後輕聲問。她轉過身往外走想盡快掙脫巧克力濃香的糾纏。冰箱裡什麼都沒有。他對著她的後背說。她聽到嘩啦啦的剝糖紙聲,轉過身看著他。他枕著雙手閉著眼睛平躺在床上嚼著巧克力。她走回去坐到原地接著收拾衣服,要麼你去買些菜吧?晚飯我來做。過了一會兒,他拿起床頭的電話撥了內線:劉叔叔,嗯……兩斤排骨。雪兒,還要什麼?他捂住電話問她。蔥薑蒜八角冰糖。她低頭折著衣服。蔥薑蒜八角冰糖。他對著電話複述。還有呢?他握著電話問她。嗯…。。。萵筍西紅柿雞蛋,鹽和醬油家裡都有吧?她回頭看看他。他點點頭。之後,他掛了電話依舊躺在床上。她聽到背後嘩啦啦的剝糖紙聲。窗外起風了,樹葉沙沙響。
警衛員敲門的時候,雪飛正在幫她晾衣服。她從洗衣機裡拿出一件衣服抖開展平,從他手裡接過一個衣架掛好遞給他,他接過衣服掛到陽臺的晾衣杆兒上,然後回來站在她旁邊看著她從洗衣機裡拿出另一件衣服抖開展平……這些動作機械的重複著,他和她進入了一個單調卻美好的程式裡。屋子裡靜悄悄的,窗外樹葉沙沙響。有人敲門,程式被打亂了。他跑過去開門,她手裡拿著一件衣服抖了一下,又抖了一下,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這個時候雲風總是喜歡站在她的左手,她扭頭往左面看,那裡空蕩蕩的,他不在,她的腦海裡浮現出雲風講完笑話靜靜地看著她笑的樣子。
夢雪扭頭看看雲風,把手裡的烤鴨卷遞過去。雲風卻沒理她,她尷尬地收回手低頭慢慢吃著,眼圈兒漸漸紅了,雖然雲風以前沒給她夾過菜,但是她夾給他的菜他從不拒絕。雪飛似乎察覺到什麼,連卷了兩個烤鴨卷放到夢雪盤子裡,關切地說,“多吃點兒,多吃點兒。”夢雪低著頭用力咬了一下下嘴唇。
雪飛拎著兩兜子菜走到她身邊,放哪兒?他說話的語氣好像這裡是她的家而不是在他的家。她笑了,放下衣服伸手要接菜兜,他往後一躲。沉著呢,你帶我去。他看著她微笑,那意思好像是說他根本不知道廚房在哪兒。她看著他溫暖的笑容,忽然有種想擁抱他的衝動,她緊張地把雙手插到牛仔褲兜裡,摸了摸裡面的兩顆心形巧克力。忘看了,家裡有大米吧?她說著匆匆向廚房走,好像急著去檢視大米庫存。不知道。他緊緊跟在她身後,手裡拎著兩個菜兜子,像一位體貼妻子的模範丈夫。之後,她做好飯菜,兩人面對面坐到餐桌邊靜靜地吃飯,像老夫老妻。天漸漸黑了,窗外起風了,樹葉沙沙響。
累了吧?我揹你上樓,有好東西送給你。看著她唰完最後一個碗,他說,然後轉過身背對著她哈下腰,雙手拄著大腿。她望著他的後背,用毛巾不停的擦著雙手。上來啊。他催促。她掛好毛巾趴到他後背上。他笑了,扶著她的雙腿把她往上顛了顛。小時候雪飛常常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