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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吉恨聲撂話:“要是給我知道是誰搞鬼—定叫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這時一名家丁跑了進來——“老爺、老爺!有訊息了!”
“快說!”
家丁道:“有人上門向柯老頭提親,柯老頭也答應了,三日後就要娶過門啦!”
“什麼?!竟然有這種事?”馬吉氣得一身肥肉都在抖。
“老爺、老爺!”又一個家丁飛奔進來。
“又有什麼事?”
“柯家退回二十兩銀子,說不賣女兒。”
“好大的膽子,到底是誰?”
先前那個家丁道:“屬下打聽過了,好像是宛平縣城元大娘家提的親。這個親事是做給她十五歲的兒子。”
馬吉雙眼一眯,沉怒道:“是她?!”
那女人居然敢跟他槓上?
一時之間新仇舊恨全湧上心頭——“兩年前我看她女兒是塊料,上門提親被她拒絕也就算了,我大人大量不計較,反正她那平凡的女兒也配不上我玉樹臨風的兒子。那女人小家小戶的做人牙子生意,不侵擾到我們也就算了。才覺得她識相,不料今天居然敢做出這種事,看我還饒不饒她!”
“是啊!別讓他人騎到咱們頭上來!”眾羅嘍善盡吆喝的職責。
“來人,”馬吉喚著。
“在!”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絕不教那一家子好過日!
“元家要辦喜事?”甫踏入宛平縣城,便聽到姑母正與街坊傳遞這個尚熱呼呼的訊息。年迴低撥出聲,心口覺得沉沉的,連手上的禮盒都要握不祝年家大姑點頭直道:“可不是嗎?
挺倉促的,昨兒個才去柯家提親,後天就要娶過門啦。“
“是挺倉促的。”他呆呆應著。
“哎呀!阿回,你趕了半個月的路程才抵達宛平縣,也不快去歇歇,別是現在就要趕回西平縣的山村了吧?不是說明天才搭驛站馬車的嗎?雖然說有六年沒回家了,但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要是累病了,豈不教你爹孃心疼?這些年你也真是爭氣哪,連送姑母的禮都買得這麼好,可見你在京城是發達嘍……”年家大姑心喜的碰著桌上那一大塊豬肉與兩條肥魚,以及一疋五十尺長的布料。
“姑母,我還沒要走。這些禮是要提去拜訪元大娘。既然她家中有喜事,看來我得再包個紅包——”
年家大姑驚恐地叫:“不可、不可!你別去,會倒楣的啊!”
倒楣?年迴微皺著濃黑的眉,不解地問:“好好的喜事,怎麼說倒楣呢?”
“你該知道那個馬家吧?元大娘就是犯到了馬家,接下來恐怕要慘啦!他們家的楞小子要娶的正是馬家要的人,沒人敢上門賀喜,怕被牽連哩。”
是元再虹要娶妻?!鬆了一口氣,唇角不自覺勾了起來。“呀!那麼早?他才十五是吧?”
“是早了些,但也到時候嘍。你娘先前就掛念著你也十八歲了,該娶媳婦了。”年家大姑點了點頭,再拉回正題:“你就別去了。”
年迴仍是決定要出門:“不礙事的,我去去就回來。”
不理會姑母的呼喚,他安步當車的往城南走去。路途中經過市集,見到有人在買桂花涼糖,掏了幾文錢買了一小袋。嘴中含著記憶中芳甜的滋味,一步一步拉近距離。一年未見,不知她是否依然是相同的模樣?
其實這些年他漸漸不愛吃零嘴糕點了,總覺不是甜膩過頭就是酸得人牙都軟了。就這桂花涼糖,每見到有人賣,都會買一包來吃。
與其說是在享受又涼又甜的滋味,倒不如說他是藉此沉浸於童年的回憶。在那暗淡且無止境的困頓歲月裡,突然的一抹芳甜,劃破了絕望的茫然,從此是另一番天地,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