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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月搖頭道:“還沒到午間呢,再走走。我要去羊毛作坊看看,我好久沒見宋姐姐了,她最近都好忙,沒有來看我。”
去年大難不死,幸運歸來後,李清月算是真正地被黃氏禁足了,每天只能呆在府裡跟著學繡花女紅不然就是讀女戒之類的書,連幼學所都不讓去了。李清月只得鬱悶地在家裡編寫幼兒學數學和美術教材。說起美術教材,還是李清月在練習描紅之餘心血來潮一時手癢,用炭筆給家裡人都畫了一幅惟妙惟肖的素描,引起了周圍人的一片贊喝與驚奇後,才想到要發展一下寫實風格的素描,最起碼,用素描能畫出一個能認得出來的通緝犯啊。
雖然李清月被禁足在府裡了,但是羊毛紡織廠的建設並沒有因此停頓耽擱,李安作為一個合格的商人,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商機的。而與邵雲慪氣的宋憐經常出入李府,成了李清月對外溝通和發派命令的有效通道。去年五月,羊毛紡織作坊順利地紡出了第一批適用於編織毛衣的毛線,李清月親自試用,給全家上下都織了一件漂亮暖和的毛衣,從此,羊毛紡織廠飛快運轉起來,解決了陝州城內外許多婦女的就業這是李清月特意要求的,紡織廠除了保安以及管理機械的人外,只招收女工,而最高主管是宋憐還有另一個李安請來的織娘。並且在紹興元年去年11月,水轉大紡車也成功地被研製出來。
一年多的時間,陝州的改變非常大,前幾年的戰爭似乎對這個幾經金兵圍困的城市沒有絲毫影響,甚至比之前還要熱鬧繁華。關內關外進出陝州,除了有購買特產水泥、玻璃還有毛衣,編織毛衣的技術尚未推廣出去,李清月又獨自出資成立了另一家毛衣作坊,僱傭的女工多是孤寡婦人還有丈夫戰死的軍嫂等,李清月並不想把編織技術壟斷,所以也沒有簽訂什麼保密協議,她希望這些女人能夠把技術傳播出去,從而使得毛線需求量增加。
除了這些之外,還有張浚回京後特意向趙構請示下來,專門由李澤領導的,製造火器的軍工廠也在源源不斷向關外的軍隊輸送對抗西夏軍和金軍的火器。如今軍工廠在陝州嚴密結實的可以稱之為城中之城了。高大厚實的水泥築造的城牆,石鐵灌注的厚重大門,進出來往的人都要被看守門口的軍士查驗畫像李清月親自執筆給所有在軍工廠任職的人都畫了畫像,並且這些人的祖宗十八代在進廠之前都要由陝州衙門查驗清楚,總之一句話,軍工廠的管理也已經日趨成熟完善。
小棗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是誰叫她是女使是個下人呢最後也只能順了李清月的意,陪著她走了一趟羊毛紡織作坊。
李清月笑著和看門的老頭打了招呼,又逗了逗懶洋洋地躺在地上睡覺的閃電的大兒子豆豆,剛跨進廠房大門,便差點迎面撞上一人。
那人忙往旁邊讓了讓,定睛一看,原來是李知州之女,忙笑道:“四娘子怎麼來這裡了,裡邊又髒又亂。”
李清月見是熟人,很是開心地笑道:“張二姐,你怎麼還在這裡宋姐姐不是說讓你放假回家,好好養胎麼”
張二姐是曾在李府幼學所就讀的張小寶的二姐,她與陳二郎先前有了幾面之緣便互相看對了眼,後來李大姐和張老爹相繼出了事,陳二郎便來回城郊很是頻繁,這種異常引起了陳大娘子的疑心,經她仔細盤問打聽才知道有這麼回事,鬧得陳大娘都不知道該說她這個二愣子弟弟什麼好。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難不成她這個做姐姐的還會反對不成,反正他們陳家又不是什麼高門大戶,張家雖說日子艱難了些,但也不怕有門不當戶不對這一說。
陳大娘子數落了陳二郎陳春生一頓,便歡歡喜喜、急急忙忙地張羅著請媒人給弟弟提親了。如今張二姐已經有了五個月的身孕,但是比他倆更早與邵雲結成正果的宋憐卻仍舊沒見訊息。
想起宋憐和邵雲那破事,李清月也只能好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