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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讓他在這裡待著,我可不會為了他而受束縛。而在這裡,帕爾芬·謝苗內奇,我不在也會給您送茶的,今天您大概餓了。’她從劇院回來是一個人。她說,‘他們都是膽小鬼和卑鄙小人,怕你,還嚇唬我,說什麼你不會就這樣走的,說不定會殺人。而我偏要走進臥室,偏不鎖門,瞧我怕不怕你!也要讓你知道和看到這點!你喝過茶了嗎?’‘沒有,’我說,‘也不要喝。’‘隨你的便,不過這跟你很不相稱。”她怎麼說就怎麼做,房間沒有上鎖。第二天早晨她走出來,笑著說,‘你瘋·了還是怎麼的?你這樣是會餓死的!’我說,‘寬恕我吧!夕‘我不想寬恕,我也不嫁給你,這話已經說過了。難道你整夜就坐在這張扶手椅上,沒有睡覺?’‘沒有,’我說,‘沒有睡。’‘真太聰明瞭!又不打算喝茶,吃飯。”‘我說了不,寬恕我吧!’‘這跟你可真不相稱,’她說,‘這就像給母牛配馬胺一樣,你要知道這點就好了。你這不是想出來嚇唬我吧?你餓著肚皮老這麼坐下去,跟我又有什麼關係,你就這麼嚇人好了!’她很生氣,但時間不長,又開始挖苦我。這時我對她感到好生奇怪,難道她根本就下怨恨?她本來是個記仇的人,而且會很長時間對別人的恨耿耿於懷!於是找頭腦裡有了一個想法:她把我看得卑賤到不值得對我大動肝火的地步。確實是這樣。‘你知道嗎,’她說,‘羅馬的神父是怎麼回事嗎?’‘聽說過,’我說。‘你,’她說,‘帕爾芬·謝苗內奇,一點也沒有學過通史。’我說,”一點包沒有學過。’她說,‘那麼我給你一本書讀:曾經有過這樣一個神父,他很生一個皇帝的氣,那皇帝在他那兒三天不吃不喝,光著腳跪著,在神父寬恕他以前,他就一直跪在自己的宮殿前;你倒想想,在這三天中他跪著,反覆暗自思忖,發出了什麼誓言?……等一下,她說,我來把這一段念給你聽!,她跳起身,拿來了書。‘這是詩,’她說著就開始給我念起詩來,詩裡講這個皇帝在這三天裡發警要對那個神父報復,她說,‘難道你不喜歡這故事,帕爾芬·謝苗內奇?”我說,‘你讀的這一切都是對的。‘啊,你自己說是對的,也就是說,你大概也在發誓:等她嫁給我,到那時我會記起她的樁樁件件,到那時非對她嘲弄個夠!’‘我不知道,’我說,‘也許是這樣想。,‘怎麼不知道?,‘我是不知道,我說,現在我想的全不是這個。’‘那你現在在想什麼?,‘當你從座位上站起來,從我身邊走過時,我就望著你,注視著你;你的裙子發生一陣悉悉索索聲,我的心就沉了下去,當你走出房間後,我就回想著你的第一句話,回想著你講話的聲音,講了什麼;整個夜裡我什麼都不想,老是諦聽著,你睡著時怎麼呼吸,怎麼動彈兩次……’‘你呀,她笑了起來說,‘大概也想到了打我的事,沒想還是沒記住?’‘也許,’我說,‘會想,我不知道。’‘如果我不寬恕,也不嫁給你呢?’‘我說過了,我就去投河。多‘也許,在這次前先打死我。’她說完就沉思起來。後來她發火了。走出了房間。過了一小時她走到我面前,她是那樣的陰鬱。‘我,’她說,‘嫁給你,帕爾芬·謝苗內奇,並不是因為我怕你,而是反正一樣是毀滅。可哪裡更好呢?請坐下。,她說,‘馬上給你送飯來。既然將嫁給你,她補充說,我將做你的忠實妻子,在這一點上你不用懷疑,也不用擔心。’接著她沉默了一一會,又說,‘你終究不是奴才,我過去以為,你完全是個十足的奴才。’她當即就確走了婚期,而過了一個星期她就從我這兒逃到這裡列別傑夫家。我一來,她就說,‘我根本不是要與你脫離關係;我只是還想等一等,我願多久就多久,因為我依然還是自己的主人。如果你願意,你就等著吧。’這就是我們目前的情況……列夫·尼古拉耶維奇,你對這一切是怎麼想的。”
“你自己是怎麼想的?”公爵憂鬱地望著羅戈任,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