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2/5 頁)
不過少年未必見慣血腥,兩顆人頭擺在面前難免會心悸,這樣才好震懾趙禹囂張氣焰,繼續談下去。
不過很快,張士誠就失望了。趙禹眼中異色一閃而過,旋即卻又露出略帶譏誚的表情,讓張士誠一番算計落了空。他都算是個人物,展臂一伸,說道:“請三公子入席。”
畫舫不小,寬都有將近兩丈。趙禹隨張士誠走進其中,看見艙中已經佈下宴席,有三個勁裝漢子正對艙門而坐,望見趙禹走進來,眉目間頗為不善。
“這三個,都是張某一母同胞的兄弟。”張士誠笑著對趙禹說道,然後轉過頭不悅道:“你們三個怎可如此託大?趙三公子大駕光臨,你們非但不出門迎接,反倒早早入席!”
未等那三人開口,趙禹擺手道:“我這次來什麼目的,你都曉得。莫擺弄那些虛偽套路,大家直來直去分講清楚,我還當你是個真正漢子。”
席上那張家三兄弟聽趙禹言語這般不遜,站起身登時要發作,卻被張士誠冷眼制止。他轉頭淺笑請趙禹入座,又吩咐手下開船向湖中游蕩。
;
032章 燕子塢前鄙慕容
趙禹對那張家幾兄弟兇戾目光視而不見,坐下來自斟自飲,擺出目中無人的姿態。他都算有些江湖經驗,曉得惡人還需惡人治,若以禮相待來講道理,多半還會被認作軟弱可欺。而自己開始便擺出強硬姿態,反倒會令這些人心存顧忌。
當然,若不能震懾住這群人,趙禹這番來最終都會自取其辱。不過他都打聽清楚,海沙幫雖然勢大,卻並非鐵板一塊。原本的總舵主元廣波死去後,至今已有十餘年,張氏兄弟乘機崛起招攬大批幫眾,但原本幫中許多老人卻還擁戴元廣波日漸長大的遺孤。所以張氏兄弟雖然勢大,未必就有力量壓住自己。
這張家兄弟,並不以武功見長。最厲害的一個張士德,雖有“江中銀蛟”的名號,正坐在趙禹斜對面。但在趙禹看來,都不過如此。
眼下他雖然孤身一人,群敵環伺。但這張家兄弟無歹意還倒罷了,但凡有異動,畫舫上無人能逃出他的飛刀絕殺!
雖然懾於大哥威嚴,張家那三兄弟不敢對趙禹如何,但見他旁若無人的狂態,心中還覺忿惱。那江中銀蛟張士德冷笑一聲道:“是了,你雖是前朝帝胄,不過大宋已經亡了那麼些年,只怕平日也嘗不到多少好吃食。這番我大哥請你,正該多吃一些漲漲見識!”
張士誠嘴角含笑,也不制止兄弟,還將一盤魚燴推至趙禹面前,說道:“這一道鰣魚燴,尋常酒家都置辦不起,三公子可嘗一嘗。”
趙禹執箸在魚燴裡翻了翻,嘴角撇一撇,道:“長江鰣魚,天下珍饈。只是這魚燴做的不得其法,白白暴殄天物,不嘗也罷。”
那張士德冷哼道:“你這小子,吃過幾碗乾飯,也敢大言不慚!”
趙禹笑一聲道:“此魚惜鱗如惜德,不使子陵朝帝闋。講的是後漢時,賢士嚴子陵因愛鰣魚味美,幾番拒絕漢帝徵辟,因此這鰣魚燴又叫做子陵不拜。鰣魚味美,味在鱗下一分魚膏,魚肉反倒不甚緊要。尚有桃花春氣在,此中風味勝蓴鱸,不得其時,不得其法,不吃也罷!”
張家幾兄弟聽趙禹侃侃而談,望望桌上濃白魚湯,原本縈繞鼻端的魚香味道登時覺得索然無味起來。
趙禹又指指桌上一盤銀魚膾,說道:“太湖銀魚,細如柳瑩如玉,能切成蘿蔔絲一般模樣都算個本領,只是白辜負這魚膾‘銀月冷刀光’的美名。”
張家兄弟表情越發尷尬,良久之後,那張士誠才強笑一聲道:“張某自覺都算個吃家,今日聽到三公子雅論,才知自己以往不過牛嚼牡丹,不得其味。慚愧慚愧!”
趙禹丟下筷子,冷聲道:“吃飯活命,玉碗珍饈未必及得粗茶淡飯踏實。我不管你派人去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