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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趙禹這番推斷,楊青荻都忍不住吸了一口氣,眼神古怪望著趙禹,說道:“你這小子該不是平日都在琢磨陰謀詭計,否則怎麼能作出這一番令人吃驚又合情理的推斷。可是,你這個假設還有一個前提,匪徒為什麼要這樣做?江湖動盪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她話音陡止,似是想起了另一件事,片刻後點頭道:“你猜的應該與事實很接近了,我們可以沿著這個思路追查下去。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在搗鬼!”
趙禹不知道為何楊青荻會對這推斷比自己還要肯定,但都覺出失態嚴重,說道:“那麼我們即刻上路吧。”
兩人繼續上路,這一次楊青荻顯得有些沉默,似乎心事重重。而趙禹也在思索自己在這樁麻煩事情中,到底處於一個怎樣位置。
平遙地處晉中,土坯的城牆略顯低矮,城中胡風甚盛。入城來趙禹所見蒙古與色目人,較之漢人數量都不遑多讓。此城與別處不同,往來之間多商賈,街面上店鋪鱗次櫛比,倒也繁華。
楊青荻對平遙似乎並不陌生,入城後徑直打馬來到一家名為晉福的客棧,下馬後甩手將韁繩丟給快步迎上來的店小二,頤指氣使道:“準備熱湯熱飯菜,收拾一間上好客房,少爺我趕路倦了,要休息!”
店小二滿臉堆笑唱諾,一邊招呼楊青荻扮成的程公子,一邊喊來雜役將馬牽往後門。趙禹扮的小廝,自然要跟著雜役去後院安頓馬匹。見到馬廄裡已經馬滿為患,他順勢對雜役說道:“這客棧生意可真興旺,大哥您一天能討不少賞錢吧?”
雜役不滿的哼了一聲,說道:“都是些粗豪漢子,不被毒打就不錯了,還敢討要賞錢!”
趙禹故作臉色一變,說道:“這可不成!我家公子身份矜貴,怎麼能和一群粗鄙漢子混在一處!我得去勸勸公子,去旁家投棧!”
那雜役生怕自己多嘴敗壞一樁生意,連忙拉住牽馬欲走的趙禹,小聲道:“小兄弟你不要緊張,那些人舉止雖然粗魯,做事卻規矩,都是江湖上有名的俠士。現今兵荒馬亂,蟊賊橫行,你們住在這裡都安全!”
“哦?他們既然是江湖俠士,都有什麼名號?”趙禹頗感興趣的問道。
那雜役為打消趙禹顧慮,將自己所知的都講了一遍,言辭中不乏誇大溢美。
打聽一番訊息後,趙禹穿過後院走進前堂,楊青荻已經坐到桌前自酌自飲。趕了一路,趙禹都口乾舌燥,只是他一個小廝卻不好眾目睽睽下與主人並坐一席,只得乾嚥著唾沫,低聲湊在她耳邊耳語一番。
楊青荻輕點著頭,低語道:“我是四海票號少東主,要去太原晉陽鏢局討賠償,在這裡水土病幾天。你每天要去對面街藥鋪抓藥,柳成濤就住在藥鋪相鄰的悅來客棧。你要觀察左近經常出沒的人……”
說完後,她起身往客房走去,不知有意無意,桌上飯菜都未怎樣動過。這時候,趙禹才能坐下來安撫五臟廟,大朵快頤。
打著飽嗝走向客房,趙禹在走廊裡撞見兩個勁裝打扮有些面熟的漢子迎面走來,他裝作尋常小廝的模樣縮到一旁,那兩人只是掃了趙禹一眼便閒談著走過去。
趙禹側起耳朵,聽見那兩人低聲埋怨“真晦氣,本想討頓喜酒順便與峨嵋派攀攀交情,沒想到撞見這麻煩事,左右奔波了幾個月……”
楊青荻所訂客房位於客棧最裡面,還算清淨。趙禹一個小廝身份,自然沒資格另開一間客房。他叩門後走進去,見楊青荻正將一個瓷杯扣在牆上傾聽,剛要開口便被其作手勢制止。
聽了片刻後,楊青荻才放下杯子,走到趙禹面前笑語道:“運氣不錯,你家嫂子恰好住在隔壁。”
趙禹微微錯愕,片刻後才想到她說的是丁敏君。想起自己胡言誑了丁敏君,趙禹也忍不住笑起來,又想到家中大哥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