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第1/2 頁)

白髮老者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ldo;已經有那麼多日本人在你們中國變成孤魂野鬼了，多我一個也不算多!&rdo;接著，他對身後的人說道：&ldo;把他與那個死人關在一起!&rdo;

苗君儒跟著那個臉上有痣的男人走了出去，早有人把最角落裡的那間石室的門開啟了。他看了一眼身邊的情形，若僅僅是這幾個男人的話，他可以在五招之內把所有的人制服，可是有白髮老者在，他根本沒有勝算。

既然白髮老者要他幫忙，就一定有離開這個地方的機會。他神色坦然地走進那扇專門為他開啟的鐵門，身後傳來白髮老者的聲音：&ldo;我相信你在他身上，一定能得到一些啟發!&rdo;

苗君儒剛一進去，鐵門就在他的身後沉重地關上了，外面傳來紛雜離去的腳步聲。在這些腳步聲中，其中一個人的腳步聲很輕，輕得就像蚊子落在棉花堆上。若不是他功力深厚，具有超乎常人的聽覺，否則根本就無法聽得到。

他知道那就是白髮老者，單從腳步聲上，就已經知道白髮老者的功夫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難怪他不是白髮老者的對手。

石室內有一股很難聞的臭味，在苗君儒斜對面的角落裡，坐著一個人。他很奇怪，這個人為什麼不坐在床上。時值隆冬季節，地上冰冷刺骨，一般的年輕人坐上個十幾分鐘都吃不消，何況一個老人。

他雙手抱拳，按江湖上的規矩施了一個禮，說道：&ldo;在下是北大苗君儒，請問前輩是……&rdo;

那個人動也不動，垂頭僵坐著，如同死了一般。

苗君儒正要上前，突然聽到一陣沙啞、蒼老而深沉的聲音，彷彿從地底傳來的：&ldo;你就是苗君儒?&rdo;

苗君儒點頭道：&ldo;正是在下。&rdo;

那個聲音繼續傳來：&ldo;聽說水神幫有個長老是北大的教授，應該就是你吧?&rdo;

苗君儒頓時大驚。民國十七年，他為了尋找黃帝玉璧，加入了一個古老的幫派‐‐水神幫，並有幸成為該幫的長老級人物。抗戰開始後，他隨學校遷移到重慶，從此與水神幫失去了聯絡(此事見拙作《黃帝玉璧》)。對於他的這段經歷，並沒有幾個人知道。

他問道：&ldo;前輩，莫非你是水神幫的人?&rdo;

那人搖了搖頭：&ldo;水神幫裡有我的朋友!&rdo;

苗君儒恭敬地問道：&ldo;請問前輩怎麼稱呼?&rdo;

那人抬起頭來，用一雙骨瘦如柴的手撩開遮住臉部的花白長發，露出一張極為恐怖的臉來。當苗君儒看清那張臉後，嚇了一大跳。那是怎樣的一張臉呀?雙頰乾枯無肉，眼窩深陷，根本看不到眼珠子，嘴巴也是一個黑咕隆咚的空洞，連舌頭都沒有。若不是因為說話，他還以為是一具乾屍呢。

這人沒有舌頭，可是竟然能夠說話。

那人的嘴巴不動，聲音卻再一次傳了出來：&ldo;你聽說過郭陰陽嗎?&rdo;

苗君儒知道這世間有些人精通腹語術，嘴唇不動照樣可以說話，他低聲道：&ldo;前輩說的是給馮國璋看過祖墳，並給袁世凱算過命的郭三威?&rdo;

那人&ldo;嗯&rdo;了一聲：&ldo;那都是過去的事了!&rdo;

有關郭陰陽幫馮國璋家看祖墳的事，民間早有傳聞。馮國璋幼年家境貧困，世代務農，荒年常不能自給。光緒八年祖父病逝，安葬在屋旁不遠一塊地勢低窪的平地上，墳頭荊棘叢生，淒荒冷落。馮國璋的父親馮春棠認為自己家運不暢，是由於祖墳的風水不好帶來的，特意到離家三十里之外的黃家墳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