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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真的期待有那麼一天。

戲開始了，我便躲入了幕後。

晴姐依舊是女扮男裝演落魄才子，無論是動作還是臺詞都十分有趣，不斷傳來笑聲。戲我見過自然沒什麼可好奇的，而又不需要我做什麼，就支著下巴看這些貴人們的反應。

&ldo;有趣嗎？&rdo;我一個激靈，是薛姐走了過來。

我問：&ldo;您指什麼？&rdo;

&ldo;你覺得她們的生活，有趣嗎？&rdo;

我看著薛姐有點戒備，不知如何回答。

薛姐黝黑的眼睛深不可測：&ldo;我大概能想到剛剛那位婕妤對你說了什麼……然後就看到了你回來時候不屑的眼神。然後我想你一定對她們的生活很不以為然。是嗎？&rdo;

聰明人就是聰明人，我只好實話實說：&ldo;對。她們好累，竟然看著我們這種過客似的戲子也要提防。&rdo;

薛姐笑了：&ldo;那時你以為，你以為被圈在這裡就出不去，不能在這宮裡有什麼機會了？你太天真了小今。這不是我第一次進宮來、也不是我第一次領著人進宮來。每次，都有小姑娘偷偷跑出去準備演一出&l;偶遇&r;。&rdo;

&ldo;啊？&rdo;我一下有點沒反應過來，腦子裡是薛姐用的那個&ldo;也不是&rdo;‐‐這麼說，頭一次進宮來不是以班主的身份？那是什麼？

薛姐不知道我的疑問在哪裡，接著說下去：&ldo;幸運的呢，被我抓到，教育一番控制起來，出宮之後哪兒來的遣回哪兒去，這樣的人我養不起；不幸一點兒的，被宮裡什麼人抓住，那就是直接沒命了。這人的心狠手辣，在宮中能發揮到極致。&rdo;

&ldo;至於真正成功的……反正我沒見過，沒見過有什麼好下場的。&rdo;

&ldo;可她們依然削尖了腦袋要這麼做，因為這樣能一步登天。&rdo;她嘴角掛著無奈地笑，&ldo;可我也理解。畢竟除了這樣，也沒有什麼值得努力的方向了。咱們女子，頂了天，能做什麼呢？&rdo;

我下意識想反駁，可理由都挺蒼白。她說的是事實。

&ldo;小今，我不希望你總是充滿著幻想。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應該知道這樣沒有好處。活得那麼清楚……可能其實是傻，因為你認不清現實。&rdo;

薛姐說著，好像是在教育我。可我敏感的察覺，她也許只是找個人說這些話，那個人是不是我應該不很重要‐‐這個經歷，是她的嗎？

&ldo;一見傾心，再見無趣。但是傾心給了出去，收也回不來了，只能就當個念想得了。可這已算幸運……這宮裡太多人啊，連&l;傾心&r;都沒有，便守著這等無趣要過一輩子了。&rdo;

她說完，走去檢查下一幕的東西去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亦是心驚。

戲演完了在收工，到底我也沒有機會接觸到莊嬪，更無法得知她到底是不是塞了什麼東西進袖口。但是哪裡就有這麼幸運的事情了，尤其是我又把穩妥放在第一位，這樣的結果我也能預期到。

惠妃娘娘賞了不少東西，按理我以為應該是薛姐去謝恩，可實際上卻是另一個資歷挺深的姐姐，薛姐根本沒露面，而竟然也沒人追究，還挺奇怪的。

宋婕妤可能真是無趣太久了，在我走之前還要刺我一句：&ldo;心別那麼高，孩子。你這眼睛掃來掃去的，是琢磨什麼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