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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待在裡面吧。今生今世,都在裡面。」
蕭鸞說完,她迴轉身,要朝外走去。身後突然傳來女人尖細的笑聲,她的笑聲猶如鬼號, 帶著詛咒:「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蕭鸞,你這喪盡天良,顛倒人倫的狗賊。你殺我九族,我殺你心愛之人,誰也不虧!你讓我夫死子亡,我也要你今生孤寂!」
蕭鸞腳步一頓,她迴轉身來,朝先皇后望去。先皇后卻絲毫不懼,只是尖聲大笑,已近瘋狂。蕭鸞沒有說話,只是給了啟星一個眼神。明明是蕭索寒冷的季節,啟星的汗水卻濕透了後背,他朝後使了個眼神,侍衛們捂住先皇后的嘴將她拖入殿中。宮門頓時隨之關閉,只是遠遠的也能聽到從裡面傳來的嚎叫聲。
啟星悄悄的看了蕭鸞一眼,這些年裡,帝王已經越來越陰晴不定,哪怕是啟星在她身邊待了這麼多年,也不能猜透她的想法。只是提到了那位大人,想來蕭鸞的心情定然不是好的。啟星擦擦鬢角的汗水,低聲道:「探子前不久報過了,那位大人已經前往南詔,身邊只有錢先生一人而已。奴婢這就去聯絡,定會保護好那位大人的安危。」
蕭鸞點了點頭,啟星便悄悄的鬆了口氣。而蕭鸞的腳步一頓,她看著面前的女人,停了片刻,這才道:「母親都已經聽到了。不是朕不給先帝面子,而是她已經觸及朕的底線。」
嚴蓁轉動著手中的佛珠,垂著眼。在聽到蕭鸞的話時,她身子一頓,又抬起頭,說道:「此事我不怪你。」蕭鸞回了她一個笑,只是笑容之中並沒有什麼喜色。嚴蓁嘆了口氣,又道,「若你喜歡的只是個普通的女子,放在後宮之中,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你喜歡的齊家娘子,是鎮國公府的嫡女,是不能做個玩物寵著的。那姑娘野心太大,自小就生性貪婪狡詐……」
蕭鸞靜靜的聽著,這些話這些年裡,嚴蓁已經說過不止一遍。蕭鸞也只是聽著,依然我行我素。嚴蓁看到蕭鸞這副模樣,最後嘆了一聲,也不再說什麼了。
「送太后回去吧。」蕭鸞見嚴蓁不說話,吩咐左右道。
嚴蓁揮了揮手,又抬抬手,一旁的綺羅急忙上前來扶住她。蕭鸞看到嚴蓁的背影,曾經挺立的背脊如今已經顯露出了頹態來。她突然開口道:「太后年事已高,前朝的事,朕的私事就不用過問了,好生養老吧。」嚴蓁一頓,到底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往前緩緩而行。
蕭鸞也站在原地,她垂著眼不言不語,其他人不敢講話,甚至不敢勸慰。齊霽真的離開,將蕭鸞逼向了另一個極端。她一改齊霽真在時開言論的作風,凡有逆耳皆是鎮壓。數年下來,朝中當初的刺頭被一掃而盡,凡有政令,無不遵從。為了防止反彈,又或引起兵變,這些舉措都是花費了許多時間和謀劃來做到的。
蕭鸞站在極位,已無人敢違抗,御史言官,都彷彿聾啞一般。
南詔在西南蠻荒之地,如今已是深秋,但和京城比起來,這裡還是稍顯溫暖的。綠葉茂盛,只是濕氣深重,早晚都會很寒冷。這是深秋難得的一場大雨,瓢潑傾盆,尤其顯得寒冷。深夜之中,客棧裡依然是燈火通明。這間客棧早就被人包下,空曠乾淨。
「陛下,還是沒有找到人。」身著黑衣的武士大步踏來,形容幹練,滿是肅殺之氣,他跪在蕭鸞面前,「如今雨水傾盆,錢先生留下的痕跡都沒沖沒了。恐怕……」
「找!」蕭鸞吐出一個字。武士滿頭是汗,也不敢反駁,行了一禮,又急忙退了出去。
蕭鸞一直坐在大堂之中,她沉默不語,其他人也都不敢說話。只有滴漏以及外面的風雨聲不斷,彷彿是敲打在兩人的耳中。直至天已發白,只聽急匆匆的腳步聲響起來。蕭鸞嚯的起身,拉開房門。門外大雨聲不曾停止,而馬匹嘶鳴,人員腳步嘈雜,一起護衛著一個人影匆匆而來。
蕭鸞看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