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第1/2 頁)
看著璽畫得意洋洋的邀功的模樣,霍定姚哭笑不得。可璽畫與璽月一樣,都是真心實意不讓自己吃虧,自己的擔憂又藏在肚子裡,再磨磨唧唧,倒是顯得自己矯情了。
老夫人正養病呢,見了那位主子爺說了那麼久的話,大抵精力也去了七七八八了,估計也想不起旁的來。
她深吸一口氣,舉著茶盤,跟在璽畫後面踏進了屋內。
屋外,雕欄一雙眼瞪得老大,咬牙切齒道:「你說什麼?你說璽畫已經帶著人進去了?」
守在門口小丫頭怯怯地點頭,「就是方才姐姐你去拿東西,那璽姚就溜了過來。正巧老夫人喚人伺候,璽畫姐姐就帶著她進去了。」
雕欄聞言,肺葉子差點都氣炸了。她身後的翠兒偏偏還不識時務,傻乎乎問:「姐姐,那主子爺還用這套茶具嗎?」
雕欄大怒,「你是傻子嗎?你當那些賤蹄子沒多備下一套?」
她勉強平息了怒火,繼而在心底冷笑。璽畫單憑喜好做事,她不待見自己,可她瞧上的人難道又有多厲害不成?——她倒要瞧瞧,等那個霍定姚捅了簍子,連帶璽月璽畫都吃了掛落,到時候看這兩人還能得意多久!
她就是防著這賤蹄子吃裡扒外,這如何奉茶,她當初就故意挑了這丫頭不在的時候教了人。萬一出了什麼意外,可是怨不到她頭上!
老夫人這屋子霍定姚其實已經來過了很多次了,可沒有哪一次能比這次這般緊張。就算是第一次過來拜見,也只算得上忐忑而已。
可現在,整個屋子靜得似乎掉一個針都能聽見。外間的丫鬟都低垂著頭,木木立著,一動不動放佛成了樁子。連一貫活潑的璽畫都斂聲屏氣,低垂著頭,小心翼翼走在前面。
離內屋越來越近,霍定姚都不由得緊張了起來,心口砰砰直響。
逆著光,透過薄薄絹紗屏風,那裡似乎勾勒出一個挺拔的身影。
霍定姚頓時覺得,右邊的胳膊開始疼痛了起來,她知道這是她的錯覺,可那種感覺卻怎麼也抑制不下來。畢竟就是兩年前,就是他將她從江水裡提了上來,然後毫不客氣地往卵石灘上一扔。
後來延請的大夫說,若再多一分力,她這小胳膊就直接折了。即便塗了藥,她的胳膊也青腫了一個半月。
她只是在水裡抓破了他的臉而已……
霍定姚深吸一口氣,將頭埋得更低。
兩人剛一轉過屏風,裡面說話的聲音就停了。她感覺一股威壓的視線掃了過來,在她身上略一停留,然後慢慢地收了回去。
老夫人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含著淡淡的笑意,充滿了慈愛,「這茶片與你以往吃的不同,瞧著清淡,入口卻是清香寧神。我讓下面的人煮了遞上來,快嘗嘗看。」
霍定姚嚥了嚥了唾沫,趕緊上前兩步,彎著身子,恭恭敬敬將茶盤往前方一遞。
璽月和璽畫臉色大變,璽畫急得直給霍定姚打眼色,可惜後者始終按照規矩低著頭,並沒有看見。
前方沒有任何動靜,霍定姚遲疑了起來,難道翔王不口渴?還是……她離得太遠?她又朝前挪動了小半步,小心翼翼往前又一遞。
……還是沒反應。
霍定姚不禁急出了汗,心口的鼓膜跳動得更響。可是現在沒有人能夠幫她呢,她就算是腿肚子再抖,也得硬著頭皮做下去。
她咬牙,再次挪動了小半步,努力將手臂伸得更長。她明明記得翔王生得身姿修長,怎麼手臂會夠不著茶杯。
璽畫都快哭了,那茶盤幾乎都快抵到了主子爺的胸口。沒想到,這丫頭平時挺機靈了,怎麼這個時候犯這種錯兒呢?
她心頭一驚,和璽月對視一眼,難不成她們都被雕欄給陷害了。
顧老夫人也微微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