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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頭往那畫中人臉上一瞧,嘖嘖,凶神惡煞,奇醜無比,人間真有此等長相,才會嚇死人呢!
白亭玉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血和鬼,裴謹此人已經在他心中和惡鬼畫上等號,好感度直線下降。
白亭玉解下腰間佩劍隨手往桌上一放,問夫妻倆:「裴謹是誰啊?」
他雖然穿得破爛,坐在那裡卻是儀表堂堂,面上有奔波數日的疲乏,語氣卻不疾不徐。就算站在乞丐堆裡,也活像個落難公子哥。
夫婦二人被那劍震懾地往後一退,三人對視,再次尷尬地笑起來。白亭玉又問一遍:「你們說的裴謹是誰啊?」
夫妻相覷後,再看他的眼神,像瞧著什麼鄉巴佬,嫌棄之情極力掩飾:「仙門首絕,崖島太子裴謹大人吶!拜一拜,保平安。」
什麼?那惡鬼還是個好神仙嗎。仙門首絕就長這樣?仙門醜絕差不多。白決心裡對這裴謹嫌惡了一通,笑眯眯開口:「原來是崖洲島的仙師,巧了,我認識他呀,那個,二位……」
他搓了搓手,水靈靈的大眼睛隔著米飯的熱氣殷切望著夫妻倆,不好意思道:「不知可否,借點銀子給我作盤纏,你們看,我現在這樣……我以後一定會還的!真的!不信你們問問裴謹這傢伙。」
走投無路,淪落到向普通人家討盤纏了。白亭玉心中長嘆一聲。你也有今天!
夫婦倆驚疑不定地問他:「你也是修士?」剛才看他穿牆而入,一揮手血都沒了,好像真不是普通人。但他那柄佩劍,沒看錯的話,是軍中制式。
白亭玉摸摸鼻子,眼神飄忽:「算是吧。」
是就好了,是的話,他也不用這麼狼狽的逃竄了。不過就是幼年好奇心旺盛,家裡管教不嚴,跟著鎮上路過的幾個修士學過點玄門術法,都是小把戲,時靈時不靈,像剛才的土遁術就險些害命,但障眼法嘛,太熟練了,他是真見不得血。
後來才知道,修仙門的才叫修士,修玄門的俗稱騙子。
但是術不在正,管用就行。
「修士大人慢等!」普通人也看不出仙術和玄術的區別,夫妻倆唯唯諾諾應了,對著裴謹畫像又拜了兩拜,退出了屋去。
白亭玉不客氣地享用了缸裡的水把自己從頭到腳擦了一遍,再把劍也好好擦拭一遍,換上夫妻倆給他準備的衣裳,稍微有點大,可能是家中長子沒穿過的新衣,袖口卷卷湊活著穿,聊勝於無。
逃亡了一個月,好久沒遇上這麼慷慨善良的人家了。這次如果能順利活下去,一定回來好好報答一下。
白亭玉舒展了一下連日奔勞的身體,懶腰伸到一半,突然背後冒出一道清冷的男聲:「你再不走,官兵就上門了。」
「啊!」白亭玉嚇了一跳,險些折了腰,他猛然回頭,看見裴謹的畫像前站著一全身裹了黑袍的男子,這一幕本來很驚悚,但許是因為那仙門首絕的畫像已經足夠驚悚,倒襯得眼前這人丰神俊朗,慈眉善目。
……嗯,其實也沒那麼慈眉善目。黑袍男子抱臂冷冷睨著他,面上如同鍍了三層寒霜,活像別人欠了他幾萬兩黃金。
白亭玉吞嚥了一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你是從哪兒冒出來的?」附近不像有施展過五行遁術的痕跡啊,難道這人精通更了不得的術法?
黑袍男子冷笑:「有功夫想這個,不如關心一下自己的腦袋。」
白亭玉皺眉:「什麼意思?你剛說官兵來了……」他忽然預感不好,放輕了腳步走到門邊,推開一條縫往外看去,庭院裡空空蕩蕩,夫妻倆不見其蹤。
他撓了撓頭:「嗯,搜尋術怎麼用來著?」
只見黑袍男子來到他身後,一揮衣袖,一道光鏡浮現在他眼前,鏡子裡的場景正是他逃進來的那條街,剛才說要去取錢的夫婦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