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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動筆了,只是十歲少年的忘性太大,故事寫寫停停,讓人灰心喪氣。後來徹底給忘了。十多年過去了,他竟然想起了那隻貓,還想起還未編完的故事。貓能有什麼使命?它只是不想被困在他的院牆裡而已。它要它的自由。
也對,這還真是一個大使命,許多人類碌碌一生,都無法完成的使命。
凌彥齊走過來,停在司芃跟前:&ldo;我也嚇一跳,眨個眼的功夫,站我跟前的就是個大嬸了。&rdo;
司芃聳著肩笑,像個孩子一樣仰頭看他。他遞過來一管燒傷止痛的膏藥:&ldo;我找寺裡的師傅要的。&rdo;今日上萬人要來上香,這也是寺廟裡的常備藥物。
司芃接過來:&ldo;我的手不礙事。&rdo;
凌彥齊輕輕托起她的左手背,燈光陰影下,只看到一元錢硬幣大小的區域,比周圍顏色要深。他也沒法判斷,燒得重不重。
&ldo;塗一點吧。冬天燙傷了,難得好起來,還容易留疤。&rdo;他見過那麼多次,她嫻熟地、心無旁騖地在吧檯前調製咖啡。雖然燒傷會好,也無礙於她行雲流水的動作,但留了疤印,總是影響美感。
司芃旋開蓋,右手摁住管身,想把藥膏直接擠在手背上,竟然擠不出來。手指都凍僵了。
凌彥齊只好把藥膏拿回去,擠出一小段舍掉後,再擠出長長一段抹在司芃手背上。好事做到底,他還把藥膏抹勻了。
剛觸上司芃的手,他就一怔,這手太冰。邊抹邊打量,她穿和上一次差不多款式的肥大夾克,不拉拉鏈,裡頭一件翻領t恤。
如果上次s市是突然降溫,她不知及時添衣還說得過去。可到今天,s市已在10度以下的低溫天氣裡流連一週,且有風雨,連綿不斷。這沁骨的冷,一點都不比北方好過。她是長年累月習慣這麼穿了。
凌彥齊還是放開她的手。真不是他不大方,而是他也不是很願意穿得保暖的人。大衣之下,一件薄款打底毛衣而已。
他也不想故作熱情。他和她之間,還沒到寧願凍感冒也要贈大衣的地步。
倒是司芃有些不自在,抓了抓露在帽簷外的頭髮,轉頭問他:&ldo;你幫盧奶奶上山許願?&rdo;
&ldo;嗯,姑婆年紀這麼大了,還非要來爬山。她不知靈芝山寺現在搶頭香的光景,還以為和她小時候差不多。&rdo;
司芃點頭。&ldo;是很不一樣了。&rdo;
&ldo;你信佛?&rdo;凌彥齊問道。那麼多搶頭香的人裡,只有她姿勢最專業、態度最虔誠。那一剎那,他都看呆了。她該是個年輕叛逆的女孩。她該抽菸喝酒,畫煙燻妝做朋克打扮,還該我行我素,對傳統和主流不屑一顧。
轉念間他又搖頭,那些&ldo;她該的&rdo;也只是被世俗塑造的刻板印象,那是反叛的皮毛。司芃站在那裡拜佛,煙霧繚繞中安靜又孤立,沒有什麼不和諧。
&ldo;啊,&rdo;司芃搖頭,&ldo;不是,我阿婆信佛。&rdo;她雙手合十,&ldo;我學她的。&rdo;
&ldo;姑婆好像也是這麼做的,不過我都沒仔細看,不清楚有何規矩。我就那樣插上去,好像錯了?&rdo;
司芃不想講怎麼請菩薩拜菩薩的事情:&ldo;那有什麼關係,菩薩其實很無所謂。&rdo;
凌彥齊點頭:&ldo;我想也是。你代你阿婆上山?&rdo;
&ldo;不是,她已經走了。&rdo;
&ldo;抱歉。&rdo;
&ldo;沒事,走好多年了。算是一個約定,每年來一次,燒個頭香,還能搶個好運氣。不然呢,又沒電話又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