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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芃半躺在座位上，腹部大半的肌膚都露出來，腰肢纖細，小腹平坦。可凌彥齊的目光全被一支未露全貌的黑色玫瑰吸引過去。它紋在司芃肚臍的左下方，一大半隱在低腰牛仔褲的陰影中。和她手上的紋身是同一個系列。

像司芃這樣的人，應該不會無緣無故在身上刻東西。那些他不太能分辨的字母，許是一個人的名字，許是一個地方。凌彥齊還沒見過這樣的女孩，她全身都是秘密。眼光神情、語調舉止都藏著秘密。偏偏她還這麼年輕。

他伸出去想要一探那支玫瑰的手，收了回來。她還穿著校服，也許家境命運讓她迫不得已輟學，故作成熟滄桑。她到底幾歲，成年了沒有，他似乎也沒問過。

這一想，凌彥齊把電臺音樂調到最小，再把自個座椅放平，也睡了下去。

司芃將蓋臉上的帽子拿下，才發現她竟在凌彥齊的車上睡到第二天。一側頭，凌彥齊躺在駕駛位上，還未醒來。她掏出手機看時間，早上十點過八分，這一覺睡得也真夠長。

她呆呆看著車窗頂，回憶車子開到海堤後的情景，大腦有瞬間的空白。

在咖啡店上班有一點好，就是不需早起，由此養成了漫長的賴床醒睡時間。她無比珍惜醒來後的那麼幾分鐘，就像是電腦宕機，重啟也要那麼幾分鐘。

她習慣性地點開微信，看到孫瑩瑩發來好幾條的語音資訊，也沒想這車廂裡還有人，直接點了播放。待到這大嗓門徹底把她從睡意迷糊中拽醒，孫瑩瑩的話已全數播放完畢。

第一條是凌晨發的：&ldo;司芃，你下山回宿舍了沒?怎麼也不給我一個資訊?&rdo;

緊接著是第二條：&ldo;你不會跟帥哥走了吧。&rdo;

再然後是第三條：&ldo;也對，失/身要趁早。&rdo;

第四條便是今早發的：&ldo;司芃，我都回來了，你怎麼還沒回來!天啊，就算你是失/身，也有時間給我回個信啦。不然我就報警了。&rdo;

身側傳來無法自已的抖動笑聲，凌彥齊翻身過來：&ldo;不好意思，我本來不想笑的，可實在憋不住，她聲音真的好大。&rdo;

☆、016

人生沒有目的，只有過程。所謂的終極目的是虛無的。

‐‐尼采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

&ldo;我這室友，說話是挺口沒遮攔的。&rdo;司芃心裡罵了孫瑩瑩無數遍，面上仍裝得冷靜自持，不緊不慢地把手機放到嘴邊，說，&ldo;不用報警了，等會我就回去。&rdo;

那邊語音回得很快：&ldo;你在哪兒?跟帥哥過夜了麼?&rdo;

&ldo;等我回去再說。&rdo;司芃撐著坐起來，才發現身上蓋的是凌彥齊的大衣。她把大衣掀高，手偷偷探進去摸牛仔褲的紐扣拉鏈，未開，外套t恤文胸也都一應齊全。

她更清醒了。昨晚什麼事也沒發生，真的只是睡一晚而已。身側又傳來戲謔之語：&ldo;放心好了，我沒有打劫。&rdo;

司芃把大衣還過去，還解釋：&ldo;我衣服睡皺了，扯下而已。&rdo;

凌彥齊也坐起來，把蓋身上的薄毯推到一邊：&ldo;這是夏天用的空調毯，太薄了，我怕你冷，所以拿大衣給你蓋了，不要介意。&rdo;

介意什麼?司芃才剛還回去，就已想念它的溫度和香氣。她用手梳凌亂的頭髮：&ldo;如果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了。我朋友在等我。&rdo;

想起剛才這一連串的語音，凌彥齊咧嘴一笑。他把大衣穿好，下車走到這一邊替司芃開車門：&ldo;好啊，再不讓你走，那位孫小姐得報警，告我綁架挾持了。&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