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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潑溫熱的鮮血濺上我的頭臉,他用帶血的雙手撫摸著我,與我十指交纏:“咱們這樣握著,到死也不放開,那麼到了下面,還能走到一起。”
我只覺得劇慟,十年前,我經歷他了的死訊,今天,又要看著他慢慢死在我的前頭麼?
腹中的小孩彷彿也怕了,拼命在腹中掙扎起來,一拳就打在了我的肚皮之上。
我“啊”的一聲,痛撥出來。
霎時間,像是溺水的人被猛然托出水面,又像是練武之人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五感突然都回來了!
我猛然睜眼,入目之處,夢中紛飛的白雪,卻變成了繽紛的落英。
那血腥之氣,變成了花香,隨著點點桃紅,輕柔地,優美地,飄落在我的髮間,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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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樹桃夭之下,是璧哥哥緊張的臉,他神色驚惶,看我睜開眼,才長長舒了口氣:“怎麼都叫不醒,還以為你又。。。。。。”
他一把揩去腦門上的汗,“我被嚇了一跳。”
我一愣,沒敢告訴他我也恰恰夢見了往事。
一別經年,當年的苦難,如今憶起,豈不是正如作夢一般?
我笑著舉起手,擦了擦他額角的汗水:“幸好,一切都過去了。”
他將披肩蓋到了我的身上,側身坐到臥榻上,圈住了我的腰身,並順勢摟住了腹部:“今天它乖不乖?”
我輕撫已經有西瓜大小的腹部:“這次的怕是個女兒,懶得很。要不我怎麼總是睡不夠?”
他吃吃地笑倒在我的頸邊:“真是壞孃親。自己懶,還怪到女兒身上。”又低頭對著肚子說:“小寶貝,你說是不是啊?”
我從眼尾處瞪他,氣呼呼地:“就你是好人!那你這位好爹爹,把女兒想吃的葡萄弄來了嗎?”
他捏住我的鼻子:“是女兒想吃呢?還是她娘想?”
我氣哼哼地:“反正是咱們娘倆要吃!”
剛到此地時,我水土不服,加上風俗不一,東西吃得很少,可為了孩子,又不得不吃。他見我難受,趁著經商之便,便派人四處去搜羅美食。
他花了千金,從那些藍顏勾鼻的大宛商人手中,大批地購入冰鎮的葡萄。大熱天裡品嚐,入口鮮甜,汁水豐碩。我便自此就愛不釋手。
可這才剛回春,讓他去哪尋來夏日的佳果?我特意刁難他,便也不過想要氣他一下。
誰知他竟變戲法似的,從身後端出來一個錦盒。開啟一看,竟是滿滿的葡萄乾。
他擺出一副神機妙算的樣子:“就怕你什麼時候想起來要吃,我特意讓人留了一筐,風乾了,弄成果脯。”
看見好吃的,我也不跟他計較了,伸手就要奪過來。
他不讓,只從中揀了一顆,放到我的嘴裡,一瞬不瞬地盯著我嚼:“吃吃看味道如何?”
酸中帶甜,可不是美味得把舌頭都要吃下去?可我只是挑了挑眉頭:“也就那樣,過得去吧。”
“不會吧?”他滿臉懷疑,卻突然趁我不備,親了過來。
舌頭勾住我的,嘴裡像含了兩條小金魚,首尾廝磨,追逐糾纏。那深深一吸,便彷彿要將我囫圇吞下。桃花樹下,如膠似漆。唇舌交纏間,都是甜絲絲的味道。
好不容易清醒過來,才稍稍推開他:“這還是在院子裡頭呢。也不怕被人看見。”
他目光瀲灩,手指撥弄著我的腰帶,笑容裡都是邪氣。“有人口是心非呢!”
我面上一紅,搞不知他說葡萄呢,還是說人。慌忙轉頭四顧,藉機避開他的眼光:“就不怕堯兒看見?”
“這小子野得很,剛明明見你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