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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實回答得罪首輔,不如實回答得罪長公主。
這左右都是個死啊!
幾個大夫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著,嘴裡稱著「是」,可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陸岺有些不耐煩地道:「哆嗦什麼?趕緊回話!不然鞭刑伺候!」
「是,是……」
大夫哆嗦著,可即便受到這等威脅,他們還是嚇得說不出話來。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長公主不耐煩了,「支支吾吾的,是要做什麼?」
「殿下。」
左玉忽然道:「平民初見天家威嚴,怕是恐懼。若殿下允許,可否容臣女來問他們幾句話?」
此言一出,畢新與左林都納悶了。
雖說兩家不是很友好,可這樣下絆子,著實有些怪啊?
左玉可沒想那麼多。狗屁系統剛剛說了,要是自己能在十分鐘內解決這事,獎勵翻十倍!
系統實在給得太多,她只能為正義而戰了!
長公主很欣賞左玉。當年她在宮中,正是因為有好些個像左玉這樣的人,她才能活下來。
因此,她笑著點頭,「那就勞煩左家女替本宮問問吧。」
「多謝殿下。」
她上前,蹲下身,道:「諸位大夫,莫要害怕,聖天子在位,絕不會允許忠烈後裔受人羞辱的。」
「忠,忠烈?」
有人抬頭,眼裡還一片迷茫。
「向姐姐是靖國公唯一留存的血脈,靖國公一家如何為國盡忠的,諸位應聽說過吧?還有魏國公。向姐姐的舅家便是魏國公,魏國公一家現在連個成年的男丁都沒有……」
「你,你這哪是問話?!你這分明是威脅!」
畢舒罵道:「我們畢家與你左家無冤無仇,我等也未曾得罪過你,你今日為何處處要置我畢家於死地?!」
左玉冷笑了聲,「畢大公子,殿下面前,豈敢放肆?我不過是陳述事實,哪裡有威脅了?你也知此事嚴重?既知道,為何還敢這般羞辱向姐姐?」
「你這賤人,我夫妻間的事與你何干?!你管天管地,還管得著勞資拉屎放屁?!」
此言一出,滿堂寂靜!
所有人都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相互對望著。
堂堂首輔之子,進士及第的人居然口出市井俚語?這,這與那些潑皮有何區別?
「大膽!」
掌宮嬤嬤呵斥道:「竟敢在殿下跟前汙言穢語!」
長公主也從震驚中回過了神,一指畢舒道:「來人,給我掌嘴!」
「殿下!」
畢新喊道:「殿下,小兒無狀,請殿下原諒則個。殿下,小兒雖庸弱,可畢竟是進士,領著朝廷的一官半職。太祖曾立碑,國不以言論罪……」
長公主聽了這話,氣得都樂了,「那明日首輔去大朝會上罵一句給本宮看下?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即便是朝堂上,都有糾察朝堂秩序的殿上司儀。你兒子今日當著本宮的面辱罵一位國公之女,怎麼?本宮還教訓不得嗎?你是要學那周氏嗎?!」
畢新心裡一驚!
忽就冒出了一身冷汗!
長公主見不得正妻受辱概因周貴妃而起。他想過長公主會在意向氏,可沒想到她會如此在意。竟是直接將他與周氏聯絡了起來,這得多在意啊?
國朝問鼎之初,太祖立碑,許下「不以言論罪」的諾言。可此事卻被先帝打破。周氏多次進讒言,導致多名臣子被廷杖,現在公主說他學周氏,言下之意,就是先帝平日不約束周氏才導致了先皇后的慘死。
當著公主的面罵人,這便是壞了規矩。若是要仗著自己是士人的身份胡亂破壞規矩,最後下場就會跟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