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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的夜晚刺骨冰寒，穆常影吹了會兒冷風，直到指尖一點點冰涼，他才關上陽臺門回到臥室裡。

手機電量餘百分之八，穆常影見時間不算晚，思量一二翻出聯絡人撥了一個號。

&ldo;老程，最近不是新來了一個姓曲的嗎，你把他帶上來。&rdo;

&ldo;我說穆大少您沒事吧，你讓我紆尊降貴給你當個樓面經理我認了，你讓我幫你盯著棠未息我也認了，但你現在連床伴都讓我兼管，你腦子是不是有坑?&rdo;平日裡鐵面無私的程經理這會兒在電話裡像變了個人，噼裡啪啦先把兄弟數落一發。

穆常影句句是理：&ldo;我給你五倍工資還不厚道?不比你整天無所事事只會花天酒地的要好?店裡的酒你隨便喝，娛樂設施你隨便玩，你上哪找那麼好的資源去?&rdo;

&ldo;行吧。&rdo;程經理甘拜下風，&ldo;等我五分鐘。&rdo;

掛了電話，手機電量成了紅格。穆常影給手機連上充電線，等待的過程中換了身睡袍，順便出去把剛用過的酒杯洗了。

就在半小時前，他和棠未息起了場爭執，起因是他問的那個問題：不要再去陪酒了，好嗎?

棠未息想了很久，久到穆常影開始沒了耐心，那人終於輕飄飄一句：&ldo;不行，我要賺錢。&rdo;

哪壺不開提哪壺，穆常影將酒杯朝桌面重重一擱，企圖把怒火壓下去：&ldo;你賺誰的錢不是賺?怎麼別人給的你就要得那麼爽快，我的錢你就非得塞回來?&rdo;

&ldo;穆先生，你不一樣，&rdo;棠未息繞到吧檯外，&ldo;我不能要你的錢。&rdo;

&ldo;你就喜歡服侍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是不是?&rdo;穆常影沒忍住來了句重話，剛說完就後悔了，果然那人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來：&ldo;穆先生，我沒你說的那麼不堪。&rdo;

棠未息再退後幾步，鞠了個躬，道：&ldo;我下去忙了，穆先生早點休息。&rdo;

去他的早點休息!

穆常影使勁捶了下沙發，不知道自己在生什麼氣。

煩人的是連敲門聲都來打斷他的思緒，他過去開門，程經理正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外，後面跟著個秀氣的男孩。

男孩撞上他的目光立馬低下了頭，腳步微移躲到了程經理身後。後者把他扯到自己面前，提醒道：&ldo;叫穆先生好。&rdo;

&ldo;穆先生好。&rdo;男孩唯唯諾諾地叫道。

&ldo;行了，程簌你一紈絝公子在下屬面前裝什麼正人君子。&rdo;穆常影嘴角吊著笑，不留情面地吐槽了一句，繼而把兩人迎進去。

程簌不惱，反而問：&ldo;你不是看上了棠未息嗎?還搞其他人幹什麼?&rdo;

&ldo;什麼看上不看上的，&rdo;穆常影蹙起眉頭，&ldo;我那是看他可愛，逗著玩的。&rdo;

程簌撇撇嘴，自己雖然愛玩但也不像穆常影那般沒個定性，四年了一直過著這樣的生活，身邊的人換了又換，偏偏每一個都只是玩玩。他裝回經理的樣子，退出門外：&ldo;那您玩得開心。&rdo;

門關上，穆常影轉身盯著男孩的臉好一番端詳，直看得人心裡發毛才問了一句：&ldo;小曲是吧?&rdo;

&ldo;是的，穆先生。&rdo;小曲怯生生地回答。他第一次接活，主顧還是shadow的老闆，難免心裡惴惴，生怕自己哪裡做不好。

穆常影像審問人似的：&ldo;成年了嗎?是不是雛?洗乾淨沒有?&rdo;

&ldo;十九歲了，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