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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妙抓起枕邊的黨章，嚇唬道：&ldo;信不信我現在放國歌念黨章？你走不走？我說過我幫不了你們！&rdo;

灰衣老鬼帶著濃重口音說：&ldo;小姑娘，您可以試試，你從沒試過就說幫不了，這他孃的誰都不服氣是不是……&rdo;

&ldo;幫不了就是幫不了！&rdo;蘇妙道，&ldo;我不是地藏菩薩，沒那個義務普度眾鬼！&rdo;

蘇妙蒙頭，繼續睡。

灰衣老鬼提醒道：&ldo;他孃的！別睡了，七點半了，上不上班了還？！&rdo;

臥室門外，幾隻鬼桀桀笑了起來。

灰衣老鬼扭臉：&ldo;注意紀律，不許笑！&rdo;

遲到了！

蘇妙掀開被子跳下床，放了首國歌，衝進衛生間，拍上門：&ldo;誰要敢進來，我就記名單，名單上的鬼，我一輩子都不幫你們！&rdo;

蠢蠢欲動的&ldo;色&rdo;鬼們一鬨而散。

屋內，灰衣老鬼脫下帽子，肅穆而立，跟著唱起國歌來。

蘇妙坐在馬桶上，無奈扶額。

十五歲農曆生日那天，她突然能看到&ldo;鬼&rdo;。

那天，她許完願，睜開眼，看到屋內密密麻麻的鬼，差點嚇到精神失常。

而圍著她的那些鬼，瞪著通紅的眼睛，饞巴巴看著她。

&ldo;他孃的，終於等到了。&rdo;

&ldo;她能看到我們了嗎？&rdo;

&ldo;噓‐‐她能聽到我們說話。&rdo;

……

和鬼相處十年後，蘇妙已經不再怕這些東西，而是煩。

從她十五歲能看到他們之後，他們就常在自己眼前晃悠。這些鬼不會傷害她，它們都有自己未了的心願，而且似乎認定她能幫他們解決，於是年復一年日復一日求她幫忙。

被鬼糾纏的蘇妙找過半仙兒，拜過神佛，求過菩薩，還請過道家高人，但這些頑固的老鬼們似乎什麼都不怕，反而會譏笑她。

&ldo;我不喜歡這個佛像，你換個兇一點的可能會更好。&rdo;穿著紅色衛衣的年輕小哥鬼嘻嘻笑著說，&ldo;那樣我會因為不想看見它選擇在門外蹲著。&rdo;

一個戴著眼鏡，聲音尖細的捲髮女鬼說：&ldo;順便吐槽一句，我不喜歡你家窗簾的顏色，我不喜歡粉色，它讓我噁心。&rdo;

不怕神佛是吧？

蘇妙不服了，她搬到了部隊大院居住，想靠昂揚之氣殺殺他們的鬼氣，可這些鬼並不懼怕凜然正氣。

黨章、核心價值觀，是能殺退一般惡鬼的法子，但這些跟著她的老鬼半點不受影響，還能倒背如流，國歌跟著唱，國慶的時候，灰衣老鬼甚至會組織常駐蘇妙家的幾隻鬼合唱。

&ldo;團結就是力量，團結就是力量……給老子大點聲，這力量是鐵！&rdo;

蘇妙捂著耳朵，淚流滿面，仰天長嘆。

灰衣老鬼跟她的時間最長，從她能看到他開始，他就跟著自己。他言辭雖粗俗，但卻很守紀律，小心翼翼討好著她，還會自覺替她擋掉不守規矩前來糾纏她的小鬼。

&ldo;走！都滾走！她是個小姑娘，睡覺的時候，你們這些大老爺們給老子注意點，不要進臥室！&rdo;

&ldo;不要在姑娘學習考試的時候打擾，聽明白了嗎？！&rdo;

&ldo;不要在姑娘工作的時候打擾，全體都有，大聲回答，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