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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龍母正喝著一杯兌了珍珠末的蜂蜜水,聞言險些嗆著,遂嗔怒地瞪了敖印一眼:有個太聰明的兒子真不是好事,這小子的洞察力簡直敏銳得該死。
正因如此她才想要個白啾那樣的兒媳婦,軟軟的,乖乖的,既聽話懂事,長得還好看,多好啊。
敖印只能無奈的嘆口氣,敢情他這媳婦不是為自己娶的,他失算了。
成親那日是個風和日麗的天氣,白啾早早地就被人拉起來梳妝,只覺眼皮困頓得睜都睜不開。
白夫人恰恰與他相反,精神十分飽滿——好像她才是今日的新娘子。
雖然沖喜不宜大操大辦,該有的禮數可一樣都不能少,聽說龍宮那頭宴請了不少賓客,白夫人當然也不能輸了陣仗。
她唯一能想到的取勝之道就是將白啾打扮得好看一點,再好看一點,這樣別人一見到他就會聯想起他的父母,那這趟也就值了。
白啾卻對娘親的審美不敢恭維,照他說,男人哪裡需要什麼妝飾,太過鄭重會引人笑話的。白夫人卻不以為然,她說林間的那些鳥兒哪個不是靠一身五光十色的皮毛來吸引配偶,雄鳥往往還要鮮艷十倍,白啾既然出身如此,那當然得顯出咱們鳥兒的本色來。
於是白啾出門時,便是這樣一副不倫不類的模樣——臉頰上塗了厚厚一層漆樹提煉的液體,嘴唇上抹了漿果擠出的紅汁,顯得異常潤澤澄亮,耳鬢甚至還插了兩截嫩黃的柳枝做妝飾,白夫人看不上人間的胭脂水粉,認為道法自然,可她妝飾的手法又與民間無太大不同,所以還是為了省錢吧?
白啾照了照鏡子,覺得自身很像戲臺上的人物,還是扮丑角的。
可白夫人正在欣賞自己的傑作,白啾沒法打消她的熱情,只能按下無奈,鄭重的向她拜了三拜,接著坐上一群蝦兵蟹將抬的轎子——他們見到未來王妃的模樣,也幾乎快笑瘋了,不得不承認三殿下審美清奇,竟給自己找了這麼一個新娘子。
白啾有苦難言,只能灰溜溜的鑽進轎中去。
不過等馬車悠悠的行出半個鐘頭,他便把這副滑稽相貌給忘了,轉而一心一意地思量起今後的處境來。原本他只覺得自己做了件大善事,但是現在想想,他嫁進龍宮等於嫁給了一大家子,那些人會好相處嗎?
龍母他是見過的,很和氣,很慈藹,可聽說龍君是個脾氣惡劣的老頭子,四海之內鼎鼎有名,當初就是他堅決不肯認這樁親事——唉,他為什麼不再堅決一點,索性退掉這婚事呢?
白啾悄悄將轎簾掀開一條細縫,只見抬轎的是幾隻螯肢巨大的螃蟹,太陽光照著,紅紅的跟烤熟了一般。螃蟹是橫著走的,照說不會順利,可這幾隻螃蟹抬的轎子卻十分穩當,因為他們的身子是側著的。
白啾不由想到,若這時一陣海浪打來,這些蝦兵蟹將萬一都翻了身子,他們還能動彈得了麼?豈不是隻能仰面躺著在岸上撲騰?
光是想像那副景象,白啾就覺樂不可支,可隨即他想到一個更嚴重的問題,聽說成親當夜慣例是要洞房的,那他豈不是也會被人摁在床上這樣那樣?
可,三殿下病得這樣厲害,應該不會有力氣將他推倒吧?
應該不會吧?
第6章 成親
雖然闊別多年,上次見面也很平靜,沒出任何亂子,可白啾並不敢相信三殿下的性子就此變得正常了,至今那條惡龍的言行彷彿仍歷歷在目——惡龍從小就喜歡對他動手動腳的,摟著睡覺不說,還常伸出濕濕軟軟的舌頭把白啾渾身上下舔遍。白啾承認,自己小時候是鬧騰了點,羽毛也常弄得十分蓬亂,但,除了他爹孃,他還從沒許人這樣愛撫過呢,假如惡龍那蠻暴的動作稱得上愛撫的話,更別說還會沾上那討厭鬼的口水。
可說也奇怪,每當三殿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