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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到處都有小超市。第一次來的時候,我就是在這裡見到的塗毓淮,髒亂又熱鬧的車站裡,他簡直就是一道風景。
想到他,心裡又是一軟,告別了我們的鄰居,告別了我們的家,是該跟他也做個道別了。
接電話的是他的秘書,軟糯的吳儂軟語搔過心頭,聽得人心尖尖癢癢。她不再叫我塗太太,禮貌又刻意的稱呼我安女士。看來她訊息很靈通,已經知道我和塗毓淮離婚的事。塗毓淮不是個亂來的人,可卻是個自帶招蜂引蝶氣質的人,雖然已人到中年,魅力卻是有增無減。這個李秘書對我一直不太尊重,在我看來簡直就是準備伺機而動,盼著這一天。
&ldo;安女士,不好意思,塗總在開會,不方便接電話。&rdo;職業的禮貌裡,帶了一絲嘲諷明顯的嗤笑。
&ldo;你讓他接電話。&rdo;以前我一直畏懼和討好著他身邊的人,現在要走了,也沒必要了。
&ldo;塗總在開會。&rdo;面對我難得的強硬,李秘書的語氣又有所軟化,軟化後興許是又有點懊惱,多事的補充道,&ldo;您已經不是塗總的夫人,我沒必要聽您的話。&rdo;
呵,說得跟她以前聽過我的話一樣。
&ldo;首先,你拿著的是他私人電話,不知道誰給你膽子,接你上司的私人電話。其次,你是不是忘了,我在公司還有股份,你說你要不要聽我的話!&rdo;一口氣說完,心裡只有一個爽字。太爽了,我這些年都是怎麼過的?我憑什麼要憋屈到連一個秘書的臉色都看!
&ldo;對不起,塗總開會沒帶手機,我就順便幫他接了。&rdo;
&ldo;把手機給他送過去。&rdo;實在是沒必要和這些人多做牽扯。
很快電話交到了塗毓淮手中,他只是輕聲的餵了一聲,我就跟戳中淚腺開關一樣,眼淚瞬間流了出來。
見我不答話,他又連連餵了兩聲,才試探著問:&ldo;燕回,你哭了?&rdo;
聽他叫我的名字,委屈一下子上來了,一時沒忍耐住,溢位了兩聲一直強忍的嗚咽聲。
&ldo;燕回,你怎麼了?&rdo;他的聲音有些擔憂,對於我他其實一直是關心和尊重的。所以,連帶我提出離婚,他也&ldo;尊重&rdo;的同意了。
&ldo;老塗,我在北站,我要回南水了。&rdo;我盡力壓制喉頭底下的抽噎,不想在這最後時刻依舊丟人。
&ldo;你回去散散心也好,回墨城給我打電話,我讓司機去接你。&rdo;我聽到他那邊微有人聲,偶爾飄來幾個我聽不懂的專業名詞,似乎是在開會。不過他也不著急,慢著性子和我說話,像我們還沒離婚時候一樣。
&ldo;不,不回來了。&rdo;說給他聽,更像是說給自己聽。
電話那頭沉默良久,他終於開口,聲音低沉又遙遠。他說:&ldo;燕子要回南方了。&rdo;
燕子,我曾經最嫌棄的土氣小名,被他叫得好聽得都帶了些韻味。我掛了電話,快四十歲的人,蹲在人來人往的火車站,哭得撕心裂肺。
這二十年,我一心奔著塗毓淮去,我也得到了他,和他結了婚,有了我們的孩子。可到頭來,才發現我想要的從未得到,因為要得從來都不只是他這個人。我用盡一生去愛他,追隨他,卻換來了一場恨。謀算一場,到頭來還是隻剩我一個人。他不愛我,女兒嫌棄我,那些愛我的人,也被我推開了,再也不敢靠近。
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二十年前,我坐著火車來了首都,二十年後,我依然選擇這樣回去。時代變遷,依舊是不同了。以前來的時候坐了三天兩夜,手腳浮腫。現在已經變成了高鐵,回去只要八九個小時。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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