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 求婚(第1/3 頁)
西門吹雪在沈知意睡下後便沒有待在她的身側,側躺在與她隔了一道屏風的睡塌上,隔下一小段距離。但一聽到沈知意迷迷糊糊地開始說著些什麼,他就馬上坐直了身體。
他本來就不曾睡熟,在聽見沈知意的夢囈後馬上就清醒過來,起身點起一隻蠟燭,向她走來。
他看見昏黃的燈火把她臉上細密的汗珠都折射出光澤。她整個人像是已經在水裡泡過,全身都已黏上一層薄汗。
他走上去,輕輕觸碰她的臉頰,那汗水已然涼透,可她的身體卻還在發熱。
民間說這種現象是在發汗,等把一身的汗都發完了,人也就好了。但他還是有些擔心,本就沒什麼睡意的他乾脆坐在她的床邊,安靜地看著她的睡顏。
過了一會,沈知意嘴裡的夢囈聲從模糊不清逐漸轉為清晰,他的手又一次被緊緊地抓在她的手裡,聽見她又一次帶著哭腔地求著他不要走,西門吹雪的眼神柔和下來。
他把她的手扣在手心,按向自己的心口,說:“嗯,不走。”
他的心在這裡。
再風流不過的浪子也會有想要一個歸處的時候。而他算不上什麼浪子,少了些多情,少了些浪漫,但他足夠執著,足夠忠誠。
對劍是,對她亦是。
但若是哪一天,劍與她非要擇其一呢?
但至少現在,這樣的選擇還沒有到來。他不必想,也也不願想。
而沈知意對外界的一切全然不知,她還陷在她的夢裡。
有人拉住了她的手。
但是那個人,那個她一直追逐的人,反而又一次站的遠遠地,又一次背過身去。她的眼淚還沒來得及落下,就聽見全世界都在竊竊私語。
那些聲音訴說著愛意。
愛她,愛她,愛她。
她被關進一個金色的鳥籠裡。
那鳥籠根本沒辦法容納一個人的大小,她的腿由鳥籠的縫隙中伸出來。
黑暗裡,有誰在親吻她,又有誰想束縛她。
【“在你追逐他人的時候,我也在追逐你。”】
【“為何你從來不願意回頭看看呢?”】
【“我們都在這裡。”】
【“一直在。”】
她感到恐怖。
但是比恐怖更深的,是幾乎把她的心都全部掏空的愧疚。
一直到這群人中唯一一個能完整顯現真容的男人出現,也將手伸向她,才把這種愧疚徹底轉化為驚恐。而這份驚恐除了來自與他,更多的還是來自於他的身旁那個很美的女人。
那種美,叫人很難形容。
可只一看到那個女人的臉,沈知意便猛地驚醒了。
她在意識到真的有人拉著她的那一刻,第一反應就是掙脫。
男女力氣的懸殊的讓西門吹雪幾乎可以不用什麼力氣就制住她,但是他沒有。
他想,她一睡醒就發現有個男人拉著她,
慌張些是正常的。他們總會再牽上的。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
沈知意看到是他而不是別的什麼人,頓時就像是想要尋求庇佑似得握了回去。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心裡生起一點子詭異的心虛。
有一種夢到和情人出軌做口夢,結果一覺醒過來下面躺的是老婆的震撼與心虛……沈知意的腦袋裡莫名的出現了十分神奇的比喻。
因為腦子裡一切奇奇怪怪的想像,她幾乎是不假思索地主動拉住了西門吹雪的手。
他的手還沒有完全收回,在又一次被她觸碰到的時候,纖長的指尖輕輕動了動。
然後他看著她,笑起來。
夕陽的光暈很漂亮,透過紗窗,打在他的側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