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第1/2 頁)
溫寺儒的微/信頭像是一個骨骼分明的手拿著孔雀翎在逗一隻波斯貓,那白貓毛如綢緞般光滑,沒有一絲雜毛,黑耀石一樣的瞳孔看著鏡頭,脖子上還帶著價值不菲的黃金紅寶石流蘇項鍊,優雅又貴氣。
任以恣暗暗一驚,溫寺儒家裡連一隻貓都這麼精緻,戴著一般人自己都捨不得買的高奢品,真是人與人的差距,比人與貓的差距還要大。
任以恣不知怎麼地控制不住的點開溫寺儒的頭像裡,逛他的朋友圈。
睡前,任以恣洗完澡出來定睛一看,見溫寺儒在桌前寫什麼。
努力學習到這麼晚嗎?才開學第一天,要不要這樣卷啊,溫大學霸?
他走近仔細一看,原來溫寺儒不是在寫作業,溫寺儒在抄寫佛經。
任以恣認為抄佛經這事兒,是很多上了年紀的家長輩才幹的事情,隨意扒住椅子,不解的問:「抄這個幹什麼?老師給你的特殊任務?」
溫寺儒聽到這話,停下筆,慢條斯理的溫和道:「不是,佛文難書寫,抄寫時可以靜心養性,理清心裡的千頭萬緒。」
任以恣這種粗線條驚訝道:「這才剛開學,能有什麼要想的?」
況且你這種啥都不缺的人居然也有煩惱?確定不是在凡爾賽嗎?任以恣內心默默吐槽。
溫寺儒卻只是略微一笑,意味深長的說:「很多。」
檯燈將他的面容照得沒有一絲稜角,黑髮濕漉漉的貼在光滑的額頭上,與白皙的的面頰形成了鮮明濃烈的對比,幾滴水珠亮閃閃的淌過面頰,眼睫毛長如蝶翅,陰影印在臉上,像一隻很乖的奶狗,看起來溫順極了。
任何人在他這般近距離的溫柔凝視下,都很容易失神。
任以恣不知道今天自己是怎麼了,就是很想了解溫寺儒的一切,打破砂鍋問到底:「什麼要想?」
溫寺儒「嗯」的調子拖長,過了好一會兒,卻賣起關子:「以後再告訴你。」
「你小子,還搞說話說一半這套。」任以恣只說了這句,也就再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說到底,他跟溫寺儒的確只有一面之交,人家沒必要對他交淺言深,早上出面幫他也是出於良好的家教。
誰人沒有一點不想被別人知道的秘密呢?
任以恣轉而自然的岔開話,跟溫寺儒閒聊其他去了。
半夜三更,雖然已經到了九月,但還是很燥熱,像是裹了一層火,宿舍外草叢裡的蟲鳴聲吵得人無法安睡。
任以恣翻來覆去的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幾個小時,還是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的手撐在被子外沿,摸到了一處整整齊齊的縫補線,那是奶奶的精湛的手藝活。
宿舍外的照明路燈直稜稜的刺進窗戶,亮的晃眼,讓人眼睛生疼到直想流淚。
「要好好讀書,努力考個好大學,我知道咱們阿恣用功起來是不比任何人差的。」
奶奶的唸叨突然在他耳邊響起,慢慢的由遠及近,奶奶虛弱的躺在蒼白色的病床上的樣子逐漸清晰的浮現在他眼前。
小老太太辛苦勤勞一輩子,生病前背卻直的不像七八十的老人,整個人看起來年輕又精神。
老太太善良樂於助人,是十里八鄉都尊重的人物,她一生溫和有禮,待人和善,對待唯一的孫子百般寵愛,在失去兒子的苦痛中,堅強的走了出來。
因為兒子去世,白髮人送黑髮人,哭泣的時間太長,導致眼神大不如從前,她卻執意從老家趕來給還在上小學的任以恣做飯,照顧他起居。
老人家不喜歡花錢去醫院體檢,操勞過多傷心過度導致身子過於不適,任以恣帶著她來醫院,被醫生判斷為癌症中期,做了透析,癌細胞還是擴散了。
任以恣那時候不想讀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