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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談之醅那個開度假山莊的朋友生日,談之醅去和朋友混了一天,晚上下來找紀箋,說要帶她去玩玩。
紀箋的眼睛已經早好了,正在書房裡寫論文。
她說:「你去玩就好了嘛,我和你朋友也不是很熟。」
談之醅表示:「晚上所有人都帶女伴了,就我孤家寡人,老子還是唯一一個扯了證的。」
紀箋笑,看著在書桌對面瞧她的男人。
天涼了,談之醅穿著身米白色的長袖t恤,一手撐在桌上,一手拂了拂邊上擺放的一盆小文竹。
她點了盞走馬燈,光線往上照在他臉上,從對面坐著的角度看,談之醅的下頜線被照得筆直清晰,輪廓完美,五官也被一一襯得利落分明,眼睫很長,微微蓋住半雙眸子,剩下的半分黑濯石般的瞳孔裡,瞧著她時,看不清裡面的底色,只覺得滿是走馬燈跌入的光,濃倦旖旎。
他微微挑了下眼角,示意她一起去,明明一言不發,卻似一段說不完的情話。
紀箋覺得這一眼好看得過分,就忍不住答應了。
大老闆的生日節目安排得非常多,據說已經吃喝玩樂一天了,但是晚上在那度假山莊的和光臺還有歌舞。
兩人到後那老闆親自來迎紀箋,比上次以為她是談之醅情人對她態度不知道要端正多少倍。
一路上老闆介紹說天氣要涼了,那和光臺最後一次演出就今晚了,後面就要起北風,冷嗖嗖的不能坐人。
他知道紀箋是那種比較喜歡風雅的女孩子,跟第一次去那兒的她說那邊風景很好,紀老師肯定喜歡的。
只是紀箋覺得和光同塵這個詞怎麼也和笙歌燕舞扯不上關係,「這個名字的場地,是用來聽歌舞的?」她問老闆。
談之醅在一側心領神會地笑說:「是不是覺得不搭?因為他們只和光,不同塵,不要給這些人給予多麼雅緻絕倫的期望。」
「……」
老闆大笑。
到了紀箋才知道,真的是談之醅說的,人家就是簡簡單單的和光,並沒有想要同塵。
落座須臾,舞臺上就來了三個長得頗好的女孩子在臺後方駐紮,一人彈古箏一人吹笛,一人唱歌,再有三個著齊胸襦裙的女孩子在夜色澹澹中婀娜婉轉。
塵是沒有塵的,全是花前月下的光,妥妥的就是他們這些二代子弟的風流絕技,但是確實很好看。
談之醅說這是度假山莊的一個節目,每天都有,今天老闆自己包場。
紀箋邊吃宵夜邊看著舞蹈,聽著唱歌的女孩子輕柔如風的嗓子哼著琵琶行,一句「輕攏慢捻抹復挑,初為霓裳後六麼」隨著風流淌在和光臺上,她覺得賞心悅目得很。
談之醅和朋友碰了下杯,回頭邊喝邊看向身側的女孩兒。
瞧她雙目盯著那三個在那兒轉圈的女孩子,看得津津有味,他嚥下半杯酒,放下酒杯靠近她調侃:「你怎麼比男人看得還專注?」
「誰規定只有男人才喜歡歌舞的?」
他一陣低笑。旁的一群朋友和在座的其他女人全部看來。
接著一群男人都開始說談之醅的事了,「之醅最近肉眼可見的輕爽,自從聯姻取消了,那日子別提多快活了,神仙似的。」
大傢伙笑聲一片,老闆接話說,「要是前一陣讓他來這看歌舞,他絕對不來,沒那雅興,現在能帶著小師妹到處浪了,那可真是比十八歲那會兒還要意氣風發。」
紀箋瞅一眼眾人,又低頭吃東西了,不知道為什麼有點不好意思。
談之醅看那一群人,眼底的光又不知第幾秒就斂去了,目光淡淡的示意他們少說兩句。
一群人笑笑也沒再把話扯太明白,其實大家都看得出他喜歡他這個小師妹,很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