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19(第1/2 頁)
雖然過程不愉快,好歹是交了差,家丁上了馬車離開陸府,留下一臉陰鬱的陸夫人又氣又恨。
她嬌養閨中,自小乖巧聰明,聽從爹孃的安排嫁給自己並不喜歡的陸有旺,幫陸有旺得到他想得到的女人,為兒子跟玉容卿搭線,如今卻是人人都跟她作對,就連陸有旺都一心撲在銀霜那個賤人身上,一個好臉都不給她。
陸夫人憤憤摔門而去,唸叨著:“都來逼我,好啊,等我把那些髒事兒都捅出來,看誰能甩的乾淨!”
跟在後面的丫鬟低著頭不敢說話。看外頭陽光明媚,陸家這院子卻籠罩在一片陰暗中,彷彿與外頭的繁華隔絕了一般。
陸老爺專寵妾室冷落正妻,無心重整家業;陸少爺胸無大志,結交狐朋狗友,久不中試;陸夫人善妒,積怨成恨,滿腦子都覺得有人故意跟她做對。
一個家族的沒落都是從內部開始腐壞,人心四散,不思進取,最終各自為己,成為一盤散沙。
早在半年前玉容卿就看出陸家氣數已盡,衰敗已成定局。
兩家是親戚,玉容卿有心幫一把,可心高氣傲的姑姑姑父卻當她是個傻丫頭好騙好哄,又想靠販魚米空手套白狼,又想騙她下嫁表哥,真是兩個黑心腸。
如今送表哥回去,斷了陸家的念想,陸家的事終於能告一段落。
馬車駛向前,按玉容卿的吩咐停在玉成糧店外,這是玉家產業之一。
年前清帳時玉容卿就發現這家糧店的賬目有問題,過了年便來問清楚。
見是少東家來了,掌櫃從後面走出來,一臉驚喜,“少東家怎麼來了,您年前給我家送的年貨,賤內讓小人好好謝謝您呢。”
玉容卿走進後堂,找了把椅子坐下,“快到上元節了,我本不想這麼早來叨擾,實在是賬目有幾處不清,今天順路過來問問。”
賬目出了問題,邱掌櫃緊張起來,躬著身子站在玉容卿身邊點點頭,“小人一定如實作答,不敢有半點隱瞞。”
“稻米進價五年沒有大的變化,今年卻有四單高了整五錢,四單加起來幾百斤稻米,高出三百多兩銀子。”玉容卿指指對面的椅子,示意他坐下說話。
“邱掌櫃,你的人品我完全信得過,不然也不會選你來經營。高出的銀子是因為什麼,請你直言。”
聽罷一席話,邱掌櫃沒有坐下,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驚到了玉容卿。
小梨要去扶他,邱掌櫃卻拒絕了她,說:“是我有錯,我不該隱瞞,更不該辦出那種蠢事。”
去年夏初,玉家商隊前去南方收購陳米,邱掌櫃自作主張讓兩個年輕人隨行,也是有從中尋一個做學徒的心思在。沒想到商隊在湖州遭到流寇打劫,搶了大半的稻米還殺了好幾個人,兩個年輕人也成了刀下冤魂。
商隊中的死傷者都得到了賠償,玉容卿親自過手的文書銀錢,並不記得有這兩個人。
“梧桐和徐山是小人遠房親戚的孩子,不是貴府僱的人,便沒有記錄在冊,也沒有賠償。小人月錢五兩實在沒錢賠,只能在之後的進價中報高了一些,加上我家的積蓄八十兩拿去給他們的家人做賠償了事。”邱掌櫃越說聲音越小,羞愧地頭都抬不起來了。
平白牽出兩條人命,玉容卿也不好受,朝野不安,流寇作亂,受苦的還是普通百姓。“他們的家人都接受賠償了?”
“梧桐娘拿錢安葬了梧桐後就帶著小兒子搬回老家了。徐山媳婦改嫁給陸家老爺做了妾,沒有接受賠償。”
陸家的妾……玉容卿雖沒見過卻知道她的名字叫銀霜,原來是沒了丈夫才嫁給陸有旺的。
“她沒接受?”
“對,她當時很堅定,可我怕她變卦,錢就一直放在這兒。”邱掌櫃去櫃子下邊掏出一個盒子,裡面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