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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乖,任由我的眼淚打濕她的毛皮,一動不動讓我抱在懷裡。
我整理了最少的行李,哄著咩咩進了包裡,回頭環顧這個住了三年的地方。
兩張床並列排開在房間兩端,我那張離窗戶近一點,因為我跟周忱說過早上需要太陽曬進來才能醒,周忱便把靠窗的床讓給我。
一側地板上有我用了好幾年的吉他,旁邊是沒有拼完整的樂高,那是我搶到的限量版,拼到一半的樂高小房子孤零零擺在那裡。
我對這裡無比熟悉,我曾經抱怨過公司摳門,組合都紅了還讓我們住這麼小的地方,也曾經想要攛掇周忱跟我一起出去租個大房子,帶花園的那種,可以讓咩咩散步。
可是當我真正要離開,卻沒那麼開心。
這裡承載著太多回憶。
我心裡很清楚,我要離開的不僅僅是這個充滿回憶的地方,也是此前短暫體驗過的光怪陸離的生活。
但我想,我一定不會後悔。
爺爺曾經說過,我的媽媽是個聰明而有天賦的科學家,在我很小的時候,她曾到一個歐洲的國家短暫的學習過半年。
我的親生父親有一副好皮囊,吸引了我媽媽。只是生活將那個男人的劣質暴露無遺。他一無是處又懶散,經常酗酒,又從不看顧孩子。
我幼時的記憶不多,卻也記得男人喝酒後罵髒話的可怕樣子。而我的媽媽護著我,我們在牆角發抖。
那時候她再也無法忍受我父親,卻囿於家庭無法脫身。我還很小,她如果真的離開,所有人都會指責她。
那是個難得的機會,最終她選擇將我交給爺爺,孤身一人前往國外交流。
當我抵達機場時,我選擇了一班兩小時後出發的機票,目的地便是那個歐洲小國。
登機前,我給助理小王發了資訊,告訴她我要退出組合,違約金按照合同已經打到帳戶上。
小王跟我通了個電話,這件事她不難猜到,幾天前我住院時交給她三張銀行卡,拜託她幫我給組合裡其他三個人,作為道歉和賠償。
因為我,組合的巡迴演唱會被迫打斷節奏,暫停幾場,我只能給每個人十萬塊錢算作道歉。
我知道錢並不多,可是按照合同計算完違約金,我能拿出來給三個隊友的真的沒剩多少,雖然不足以抵償我帶來的麻煩和損失,卻也是我能拿出的全部了。
小王問我退出組合後準備幹什麼,我說不知道,她又問我周忱知道我的打算嗎?
周忱應該不知道吧。
我想起們昨天還鬧了不愉快,他來醫院拿著小王送過去的卡,問我是什麼意思。
我解釋了一下,又感謝周忱之前送我來醫院,對一直以來他對我的照顧表示了真誠的感謝。
周忱還是沉著臉,說,「我不需要你這樣謝我。」
但我不知道還能怎麼表達我的愧疚和感激,於是執拗地把卡遞過去。
周忱盯著我看,問我,「你是要走嗎?」
對上他的眼神,我撒謊了。
我說不是,甚至對他笑了笑,說,我能去哪呢?
想了想又問他是不是嫌錢有點少。
周忱眼神有我看不懂的情緒,如同灼火一般盯著我,讓我心悸又難受。
他輕輕接過卡,又鬆了手,卡掉在我們之間。
卡片與地面碰撞,發出不大不小的聲音,如同一聲嘆息。
他轉身離開了。
登機前,我又給我那血緣上的父親發了簡訊,警告他不必再來找我要錢。
只要離開時時刻刻被人注視的娛樂圈,他的威脅對我來說什麼都不是。
接下來我給經紀人,還有組合除了我和周忱以外的兩個隊友分別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