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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誰理會鄭竿邳,鄭竿邳也沒有告訴他這些是針對誰、面向誰。大家就在這種各司其職的狀態下完成了這些“工作教育”,這個社會沒有真空地帶,這個連雪峰中學也難逃厄運。當然這個社會是寬容的,鄭竿邳還有折騰下去的土壤。
肖驍霄還是按照團委會的某種“大趨勢”,決定遞交《入黨申請書》。這種書,並不能夠自由發揮的,就像“八股文”那樣,現在形成了某種固定的要求,所以,很快就能夠完成的。這天自由活動期間,肖驍霄到學校黨委組織部部長曹德彪的辦公室遞交申請書。他辦公室的門是虛掩著的,正當肖驍霄準備敲門而入的時候,裡面傳出了聲音,是曹部長說的:
“胡縣長,您放心了,令公子入黨的事情就這麼定了,等到保送到了大學,他就是正式的共產黨員了。”
這個胡縣長,其實是副縣長,只是黨內潛規則的要求,下級見到他們的時候,如果正縣長不在,“副長”們都是要省掉“副”字的。聽上去他有點洋洋得意地說:“在長河縣,我兒子不是共產黨員,還有誰家的兒子可以成為共產黨員?”
肖驍霄忽覺悲哀之極,鄭竿邳極力“提醒”不要浪費時間,黨內既得利益者死活維護著這種特權,那麼對於他而然,肯定是沒有活路。極端厭倦的情緒瀰漫在肖驍霄的大腦裡,他總算明白了很多很多,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於是,這個時候自然選擇用腳“投票”,他轉身離去,結束了這場“政治夢幻”!校園的小溪流上,漂著點點碎紙,一個如釋重負的靈魂就這樣乾乾淨淨地匯入了更加遼闊的遠方!
劉梅恰巧在不遠處看著肖驍霄做了的這一切,她悄悄地走到他身後的,默然不語。好一會兒,肖驍霄才發現了。劉梅笑嘻嘻地說:“給誰的情書啊,就這麼無情地破碎了?”
肖驍霄半開玩笑地說:“是啊,對它認識還不清楚,就急著寫‘情書’,自討沒趣。”
劉梅迷惑了,問:“真寫情書了,她是誰啊?”
肖驍霄怕玩笑過份了,趕緊說:“就是你不想加入的那個組織,他就是我自討沒趣的傢伙。”
劉梅“噢”了一聲,接著安慰地說:“沒關係,長河這個地方太腐敗,也許到了其他地方就好了。你看,朱德總司令當年在國內入黨不是被陳獨秀拒絕了麼?跑到了法國旅歐支部,還是周恩來給他入了黨。你這個情況不算打擊,我黨早已有之。但是隻要你心中有黨,黨肯定是不會拒絕你的,好好等待機會吧。”
肖驍霄嘆了一口氣,說:“你的理論水平越來越高了,我看你才是應當擔任中共中央組織部部長的人選,這樣才不會誤傷真正的人才加入共產黨。”
很快,兩人就脫離了這個令人懊惱的話題。開始閒聊未來的打算,這個話題肖驍霄已經感覺到,是劉梅相當關注的問題,可是,基於無法想像的未來,已經只能夠隨波逐流的現實,肖驍霄一直不敢“應招”,這樣劉梅頗有不滿的情緒。如果說大學畢業的勞燕雙飛是因為無聊產生的後果,那麼高中畢業的勞燕雙飛,就是真情的生離死別。
怎麼辦?
肖驍霄還是採取了必要的迴避措施,儘可能地把話題侷限在對理想的探索當中。這樣一來,就話不投機半句多了。
劉梅急了,說:“驍霄,不要回避話題,好不好?”
肖驍霄只好說道:“梅子,這個問題太大,我們現在無法把握現在和未來,很多事情怎麼說得清楚呢?不過有一點,我肯定是對你不會變心的!”
劉梅說:“我們怎麼都變得好像在討價還價一樣呢?”
無奈的肖驍霄只好說:“生活在改變我們,我們也想改變生活,但是現在是生活改變的我們多一點,沒有辦法,只好這麼功利地思考未來的一切。梅子,我們之間是沒有功利的,但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