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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蘇茉推開段西珩，臉都紅了，勉強喝完一整杯牛奶才緩和一點心跳。

「wiln，聽嫂嫂話。」段西珩對wiln說。

wiln乖巧點頭：「我會的。」

等段西珩走後，房子裡就剩下兩個不大熟的人。

阮蘇茉吃完早餐，wiln還沒吃完，她就先起來離開餐廳，走向客廳後面的鋼琴。

今天天氣很好，夏日陽光明媚。

阮蘇茉應景地彈了一曲久石讓的《夏》，還沒彈完，發現wiln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自己旁邊。

她停下來，看向他：「幹什麼？」

wiln眨眨眼睛，頗為驕傲地說：「我哥哥也會彈琴。」

「是嗎？」阮蘇茉故意露出一副驚訝的樣子，「他彈得好嗎？」

「當然了，他彈得可好了。他很厲害的。」

「他這麼厲害，那教他的老師一定也很厲害了？」

wiln隱約覺得哪裡不對，阮蘇茉的表情怪怪的。

可他就一個小孩，想不了那麼多，順著阮蘇茉的話就說：「那當然。」

阮蘇茉忽然笑了起來，伸手捏捏wiln的臉蛋。

「我也覺得我很厲害。」

wiln：？

「你哥哥是不是彈這首曲子？」

阮蘇茉彈起了她教段西珩的那首《how long will i love you》。

她只彈了前面一小段就停了，wiln好奇又驚訝：「是的就是這個！你怎麼知道？」

因為他就是我教的啊，笨蛋。

阮蘇茉笑而不語，繼續談了幾個音，卻聽到wiln說：「不過哥哥不喜歡彈琴，每次彈琴他都不開心。」

阮蘇茉在琴鍵上的雙手一頓，愣了一下，重新看向wiln。

「他不喜歡？不開心？」

wiln看起來好像是在回想，想明白了，他確認地點頭：「嗯，他不開心。」

「有時候家裡沒有人，哥哥會彈媽媽的鋼琴，可是他看起來都不開心。」

wiln還小，不懂什麼叫做有心事。

用他的語言來描述，只能把段西珩彈琴時候的情緒描述為不開心。

他不會懂為什麼段西珩會一個人坐在鋼琴前，一遍一遍又一遍地彈奏相同一首曲子。

他也不會懂，他哥哥沉默的背後，是怎樣酸澀和孤寂的思念。

阮蘇茉不明白wiln所形容的「不開心」到底是怎樣的「不開心」，只是想到，段西珩當初學鋼琴，是被她強迫的。

可是後來他們都分開了，他不喜歡的話，不彈就好了，為什麼還要彈呢？

為什麼還要不開心地彈呢？

「wiln，你為什麼這麼喜歡你哥哥啊？」阮蘇茉問。

他們是同母異父，為什麼感情會這麼好呢？

阮蘇茉就不喜歡自己年輕後媽跟爸爸生的孩子。

「因為媽媽說，哥哥就是我，我就是哥哥。」

一個小孩忽然說出這麼深奧的話，阮蘇茉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什麼叫做……哥哥就是你，你就是哥哥？」

「我也不知道，是我媽媽說的。」wiln複述媽媽以前說過的話，「媽媽說，沒有哥哥，我已經變成天上的星星了。」

-

這一天，阮蘇茉帶wiln出了門，做了很多的事。

早上本來想去寵物中心接茉莉，經過體育館時，聽聞裡面在踢足球賽。

wiln喜歡足球，想進去看，阮蘇茉就帶他進去看了一場幼兒園小朋友的足球友誼賽。

能看出wiln是真的喜歡足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