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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也不是找茬啦……&rdo;阿珂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只好將最後一塊泥板立了起來，&ldo;黎組，你記不記得三塊壁畫裡有一塊顏色層剝落了，當時我還擔心餘大師補不回來呢。&rdo;

&ldo;真的補不回來了?&rdo;黎夜光眉頭一蹙。

&ldo;不，現在是餘大師不肯補，上博非要他補，所以才會爭執……&rdo;阿珂指向泥板右下角上仕女的裙擺一角，黎夜光和高茜定睛看去，餘白竟然把這一塊空了出來，壓根沒有畫，看來他早在臨摹線稿的時候，就打定了主意不補。

按照簽署的借調協議，c博必須將所有借調的文物原樣歸還，所以上博提出這樣的要求合情合理，如果餘白不肯修補，即便黎夜光按照合約請來了餘家人修復，上博也一樣可以繼續起訴追責。

黎夜光扭頭看了一眼牆角面壁的餘白，他背對著一切、無聲拒絕，她記得在山上時他也這樣，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看月亮，足足坐到半夜十二點!

現在要還是在山上，黎夜光肯定讓他坐一天一夜，可山下的世界哪能由著餘白生悶氣?而且她也有些意外，以餘白對壁畫的執著，怎麼會有不肯修補的壁畫呢?

黎夜光揮手示意阿珂和高茜離開，然後獨自走過去，輕輕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好在餘白誰都不理也會理她，他仰起頭一看是黎夜光，再臭的一張臉也有了笑容，&ldo;是你啊。&rdo;

&ldo;我聽說你不肯補壁畫，所以來看看情況。&rdo;黎夜光說。

&ldo;因為不能補啊。&rdo;餘白見到她，像個被欺負的孩子找到了靠山似的，連忙告狀，&ldo;但是他們不聽，非要我把那塊壁畫補得完好無缺。&rdo;

&ldo;那你能補得完好無缺嗎?&rdo;她首先得確定關鍵性問題。

&ldo;我能啊。&rdo;餘白微昂著下巴回答得很是篤定，&ldo;但是我不補!&rdo;

&ldo;能夠做到完好無缺，為什麼不做呢?&rdo;黎夜光真的不能理解餘白的腦迴路，能享受不享受就算了，現在是能修補也不修補?他的人生會不會太隨性了點?

餘白似乎和上博的人起了不小的爭執，到這會兒了臉還漲得通紅，見她不明白，立刻就急了，拉著黎夜光走到工作檯前，指著半個拳頭大小的破損處解釋：&ldo;因為我查了資料，這塊裙擺在上一次修復時就破損了一半，現在只是破損面積更大了而已，如果要修復，是修不回上一次半破損狀態的，就得完全修復了，所以我才不肯……&rdo;

他正說著，上博的兩個館員走出了會議室，餘白一見他倆，立刻把臉一扭，又跑回牆角去了，還伸手捂上耳朵，堅決不聽一個字。

黎夜光不能像他一樣任性，她迎上去歉意地說：&ldo;不好意思，壁畫我們一定會修復好的。&rdo;

一個年級稍大的館員面紅耳赤，看樣子也被餘白氣得不輕，厲聲說道：&ldo;這三塊壁畫館長很重視，如果修復不好是一定要追責的。&rdo;

雖然還沒弄清餘白不肯修復的原因，但黎夜光還是不卑不亢地回答：&ldo;雖然壁畫黴變是我們造成的，但相應的賠償我們都會兌現，包括你們要求必須找餘家修復，我也請來了。不過既然你們要求必須請餘家，我想也是出於對餘家專業的信任，那麼餘大師的修複方案你們為什麼又不接受呢?&rdo;

&ldo;不是我們不接受，而是不能接受。&rdo;稍年輕的一個館員和黎夜光還算相熟，接過話說：&ldo;黎組，咱們也算半個熟人了，說句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