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零六、不盡書上李郎君(下)(第2/2 頁)
靜“…姐。”
李不書隨意瞅一眼李賓陽,看也不看李賓陽,伸出手來空拍。
李賓陽躡手躡腳靠上前,李不書扯過這個族弟弟到身後“你看那通天宗,看那僧門散宗,心向何地?菩薩兵卒,說的又是誰?諸位難道是心無惶恐,來此聚會?”
李不書負手在背,傲然而立“趙雲崧,有詩說,國家不幸詩家幸,賦到滄桑句便工,我不在意這一句。反對這一句感觸頗深。——無官未害餐周粟,有史深愁失楚弓。”
“這楚弓一句,猶妙。”李不書看著趙躍衡,用靜默逼迫趙世子。
趙躍衡是個聰明的,也不得不按李不書的意圖開口解釋“楚王丟了弓,下人想要去找,楚王擺擺手拒絕道:楚人亡弓,楚人得之。”
“趙雲崧此詩,說的是北方文雄,金朝元好問。他是金人,元滅金,自然就成了失去金國的金人。元好問一心想修故國之史,這就是‘有史’。深愁失楚弓這一句,在金國亡滅的情況下,也就令人可嘆了。楚在,楚弓是楚人得,楚亡,又哪裡來的楚人呢?金在,金國的史,歸於金人。可金亡了……”說到最後,不是文客的趙躍衡,也幾近傷感起來。
可惜人多,趙世子到底沒有風骨,敢對眾彈淚。
李不書環首四顧“諸位,難道我們不是失去金國的金人,不是沒了楚國的楚人?大家會在此相逢,哪個不是想見白娘?”
,!
“為了什麼。你我心中,早有定數。”
李不書的話依舊令人惡向膽邊生,依舊是實話。
真是一邊生氣,一邊洩氣。
趙躍衡不與李不書多說,看向白娘。
白娘手中已捧著李不書送的那扇千里江山圖,輕笑著,又打量又端詳著李不書,口中呢喃“楚人楚人……國家山河人人有,生生世世是是非。不到回頭不知命,不遇知己不知己。李良人,苦了你。”
李不書款款而行,牽起白娘手間扇“女子盡恨不丈夫,男兒皆罵轉運遲。世上辛苦只道苦,偏個有我喜辛辣。——苦也好,辛也好,既然不服這生來的命,又何必抱怨什麼苦?且嘗辛!”
李不書,字嘗辛。
按照道理,表字總是與名字涵義相關。
這不書與嘗辛,怎麼看,也沒關係。
世人皆疑惑不書與嘗辛。
李不書一笑而過“不書之輩,嘗辛之輩。”
李長淑。是李家對李不書的期望,希望這個李氏的女子“長久賢淑”。
李不書。是這個李氏女自取的名字,似乎在說,這“淑”,不書。
不從眾,不從命,不服眾,不服命,不書者,嘗辛而已。
看這風華絕代,多嬌出群的李嘗辛,韓瑛一時恍惚,轉醒後,又是一陣驚撼。
她任性妄為,易怒易急,但終歸是一聰明女子。
以往,少與李家的不書打交道,再加上心懷芥蒂,不肯端正心思去審視李不書,自然看不到,也看不出李不書身上的風流。
而今風流貼面,如何能不驚?如何能不震撼?
怎與李郎君這般像?!
韓瑛又驚又慌,看向蘭溪月初。
蘭溪月初早有預料,緩緩點頭。
:()荒天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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