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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站著一個少年,身穿落雁備好的那套裝束,一張面容清秀淡漠,赫然是我剛剛做好的兩副面具其中一副。
我理了理衣袖,踱到他面前,輕聲笑道:“落雪?”
“是,小姐。”那個少年掩口一笑,抬起手從臉上揭下一層薄薄的東西,恭恭敬敬交到我的手上。
到了此時,我想,我已經很清楚那妖孽的心思了。
“雲兒,來嚐嚐這裡的碧螺春和松子糖。”
我回過頭,有琴聽雨正站在桌邊,笑眯眯地將一隻茶盞放在桌上。
來到桌前,落座,喝茶,吃糖,我心情平和,十分踏實。因為我知道,我們還要在這裡逗留一會兒,再等一個人來,就是戴了另一副面具的那個小廝。
於是,在他這番安排下,外人看到的情形將會是:一個少年前來飲茶,不久,有琴少主與赫連小姐也到此散心。而後,先前那少年的朋友來此將其約出玩耍,久後返回。此時,有琴少主與赫連小姐遊玩已畢,乘轎返回。而那兩個少年,又在此暢談一陣,方才散了。
然而,外人看不到的卻是中間那段,外出離去的兩個少年,早已不是先前的兩個,而換做了我和有琴聽雨。
唉,我慢慢啜著茶,心中感慨不已。記得上次去匿居之時,落雁還讚我心思如發,可眼下和這妖孽一比,我真是自嘆弗如。
“雲兒,日後再想外出,不必親自費心周折。仍照今日這般來回,即可省力不少。落雪與這裡陳掌櫃,都會聽憑吩咐。”旁邊響起有琴聽雨的話,柔柔的,盡是關切。
端著茶盞的手微微一頓,我沒有抬眼,揚起嘴角淡淡道:“多謝。”
這一次道謝,卻是真心實意的。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敲門聲傳來。落雪前去開門,進來的果然就是頂著那張假臉的小廝。
隨後,二人將另外兩套裝束,及另一張面具在桌上放好,躬身退出門外。
“好了,雲兒,現下我們便可換個形容,放心外出了。”有琴聽雨端坐一旁,拿起那張面具抖了抖,笑嘻嘻地翻來覆去瞧著。
“嗯。”我捏了一顆糖填進嘴裡,慢慢細嚼,並不動彈。
他將那面具往臉上比了比,忽然回頭瞧我:“咦?雲兒怎麼還不換裝?”
啪,一顆松子糖在我指間碎裂,我盯著紛紛落下的殘屑,面無表情:“敢問,有琴公子是女人麼?”
“不是。”
“我是男人麼?”
“不是。”
“一男一女共處一室,敢問如何換裝?”
“哦!有理有理,是我疏忽了呢。”他拍拍額頭,作恍然大悟狀,隨即卻又嘻嘻一笑,“雲兒其實多慮了,君子者,不欺暗室也,何況此室甚明?不過,既然雲兒有此一慮,我回避便是。”
嗞,松子糖的碎屑在指間被捻成了粉,我眼角抽搐了一下,瞥著那抹飄飄然推門離去的身影,很想一掌拍死他,就像拍死蟑螂那樣。
片刻之後,各各整理停當,有琴聽雨吩咐落雪二人在此等候。於是,我跟著他步出‘離醉閒遊’,直奔那個據說會令人神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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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52章 。。。
喜樂坊,風林婉。相見難,別亦難。
這是在京城的風雅之士與翩翩少年中,人盡皆知的一句話。
如果說不知道喜樂坊,最多得一句孤陋寡聞的評價。如果說不知道風林婉,那麼,完全可以套用朱八爺曾經的那句‘白活了’。
風林婉這三個字,似乎已經成了超出喜樂坊的一種標誌式存在。據說她,十指落於琴絃,遂成天籟引百鳥;一歌未及消散,已作相思化萬端。
想要見她一面,難;見了若再離開,更難。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