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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撓撓頭,有點困擾。看來談話這東西果然是一門高深的學問,委婉而又容易被接受的表達方式一時還真不好想。
“嗯?怎麼?”楚歌瞧著我眨了眨眼,而後,忽然醍醐灌頂般地得意洋洋起來,“是了是了,我明白,明白。”
“啊?你明白……什麼?”我愣了,不是吧?我什麼都還沒說他就明白了?難道這小子的悟性已經堪比我肚子裡的蛔蟲了麼?!
“嘿嘿嘿……我當然明白了,莫莫要對我說的話自然是不能被外人隨便聽去的。嗯,我們去你那裡說好了,不要讓外人在這裡礙眼。”他笑得賊忒忒,一邊笑一邊得意地瞄向對面那隻‘外人’。
汗!我無語了,這真是欲語還休有顧慮,曲解人意無窮極。不過也好,倒省了我再費些額外的心思去應對。
“嗯,言之有理。”於是,我嚴肅地點點頭,“那我們回容雲閣吧。”
“好。”
剛剛站起身,對面那隻‘外人’卻忽然不緊不慢地開口了:“靈冥子,你先留一下,我還有話對你說。”
“你沒瞧見我現在很忙麼?什麼話以後再說。”楚歌洋洋不睬地白了‘外人’一眼,拽起我的袖子就走。
嘖嘖,真大譜兒!我摸摸鼻子,忍不住想笑。如果被旁人看到,一個十歲的小毛孩兒竟敢在財勢通天的有琴少主面前這樣耍大牌,還不把眼珠子都掉出來。
轉身走出沒兩步,後面又響起‘外人’的聲音,依舊懶洋洋、軟柔柔的:“靈冥子,你確定不聽麼?”
旁邊那小傢伙腳步頓了一下,然後不情不願地回過身:“你果然是個惹人厭的麻煩傢伙。”
“好說,我原以為自一開始你便有這種覺悟了,看來仍是不夠呢。”柔和的聲音懶散平靜,帶著一絲揶揄。
我站在一旁,默不作聲地冷眼旁觀面前這兩個人。楚歌雙手環抱,秀氣的眉毛微挑,神情鬱悶中透出些許無奈。有琴聽雨悠閒地坐在竹椅上,兩指在扶手前端輕叩,那張美得不像話的妖孽臉上似笑非笑。
一陣風過,帶起我的長髮飄舞,楚歌的衣袂翻飛,有琴聽雨的廣袖輕揚。這一刻靜謐至斯,三人當中沒有一個說話,而我卻莫名地感覺似乎有種奇異的氣場在我們之間無聲流動。
“莫莫,你先回去,我一會兒就去找你。”楚歌一笑衝我扮個鬼臉,走到桌邊和那妖孽對面而坐。
“雲兒,回去後千萬好生休息,你這幾日勞心傷神,都憔悴了許多呢,我瞧著心疼。”有琴聽雨抬起手,託了下巴朝我眨眼,那聲音聽得我雞皮疙瘩噌噌往外冒。
眼角抽搐了一下,我不動聲色地咬牙乾笑:“呵呵,你們慢慢聊,我就不打擾了。”
事實證明,他們的確是在慢慢聊。
窗外皓月當空,閣樓下的平滑湖水倒映著燈影月輝,就像一面流光溢彩的寶鏡。從離開聽雨樓到現在,楚歌一直沒有露面。我倚在窗邊出神,手指下意識地繞著垂在胸前的長髮。
“小姐,夜深了,還請早些就寢,珍重玉體。”兩名婢女備好盥洗的熱水,恭恭敬敬地施禮。
“嗯,你們下去吧。”我回過神,轉臉對她們一笑。
“是。”
水溫適宜,很放鬆心緒,盥洗完畢真的有些睏意了。混帳楚歌,敢放我的鴿子,明天再找他算賬。伸個懶腰來到床前,準備解衣就寢。話說古時候的衣服,尤其是富貴之家的好衣服,那叫一個層層疊疊繁複累贅啊,穿脫都是技術活兒。
解開一層又一層,忽然覺得像在剝粽子。
“莫莫,你要睡了麼?”
身後突兀地響起聲音,我頓時僵住。
飛速抓起一件外衣穿上,腰帶胡亂一系,我氣急敗壞地轉身回頭,指著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