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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到什麼程度。

&ldo;對不起，請原諒。我知道，這樣問……很不合適……很不禮貌，&rdo;愛麗猶豫再三，說出這話，&ldo;事實上，我們中間，只有你一個人，所遇到的是……是一個……請問，在您的一生中，難道沒有什麼人，你曾經，愛過嗎?&rdo;

愛麗心想，要是能把問題表達得更為委婉、更為妥當一些，豈不是更好。

&ldo;我曾經愛過的人，都離開了我。從記憶裡消失了。我看到20世紀的帝王們，你才唱罷我登場。&rdo;他平靜地回答，&ldo;我渴望有這樣的人，誰也不能隨意修改粉飾、誰也不能隨意貶低誇大、誰也不能隨意壓制廢黜、誰也不能隨意平反昭雪、誰也不能刪除抹掉。歷史上，只有很少數的幾個人不能被隨意抹掉。&rdo;

他注視著餐桌桌面，手裡撥弄著茶匙。&ldo;我把我的一生都獻給革命事業，無怨無悔。可是我絲毫也不知道自己母親和父親的情況。我對他們毫無記憶。你的母親還活著。你還記得起你的父親，還能再次找到他。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你多麼幸運。&rdo;

對於戴維，愛麗感覺到她有一種痛苦，愛麗發現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愛麗認為這只不過是因為本來應當受到工程專案領導層和政府的歡迎，結果反而受到懷疑，從而產生的一種反應。戴維搖搖頭加以否認。

&ldo;是不是相信我們，對我來說，並不是那麼重要。核心的問題在於這次的經驗本身。一種觀唸的轉換。愛麗。我真的發生了變化。這種變化是真實的。回到北海道這裡，第一個晚上，我夢到了，我們的經歷只是一個夢。你想像得到嗎?可是那不是一個夢，那不是夢。是的，我很悲痛。我的悲痛在於……你知道，在這麼多年之後，我能再次找到薩潤達，在那裡，我滿足了一個一生的願望。他和我記憶中的樣子，一點兒都不差，就像是我夢見他那時的樣子一樣。可是當我真的見到了他，當我看到一個模擬得如此精確到位的模擬品的時候，我懂得了：這份愛情是寶貴的。只是因為，這個愛被奪走了，只是因為，我為了愛他，我所放棄的東西太多了。再也沒有更多別的什麼了。這個男人是一個傻瓜。與他在一起十年，也許，還不如和他離婚。也許可以一起生活五年。我太年輕了，我太傻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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