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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王氏著品級正裝,早起進宮,天黑才回來。
王氏每日入宮守靈,妾侍們早起問安自然就免了,連日來,佟氏過得安適。
這日,吃過晚膳,覺著屋子裡有點氣悶,天空雲低,總像是有雨下不來。
信步出去,不覺朝竹林方向走去。
站在竹林邊許久,卻沒有笛聲,側耳聽聽,一絲風沒有,竹葉靜靜的,佟姨娘走進竹林,行不遠既被堵粉牆擋住去路。
牆二人高,牆內二門以裡,牆外出了內宅,她沿著牆走,心裡盼著那笛聲在起。
突然,她發現粉牆上有一牆門,牆門木質的,朱漆斑斑點點,顯然不常有人出入,門上懸著一把早已生鏽的鐵鎖。
佟姨娘隨手無心擰了擰,鎖卻動了,原來扣著沒鎖,她取下門鎖,掛在門鼻子上,輕輕小心地推木門。
『吱呀』一聲,佟姨娘嚇了一跳,木門年久失修,動靜很大,她越發小心,一點點推開條縫,側身擠入。
陰雲遮月,竹林暗黑,靜靜的無人,她輕盈小心地穿過竹林,隱約眼前一泓清潭,水邊茅屋草堂。
她從屋後過去,草堂後有個後窗戶,貼著薄薄透亮的窗紙,她用舌尖舔了個洞,朝裡看,裡面桌椅傢什蒙上層暗影,沒亮燈,模糊見牆上掛著帖、軸字畫。
這時,腳步聲傳來,有人來了,門被推開,屋裡一暗,一個高大身軀,擋住了門口光線,是個男人。
這男人摸出窗臺上的火鐮,擦上火,火光映著這男人臉,她只看一眼,記住這男人濃眉,深瞳,這男人抬眼朝後窗方向看一眼,嚇得她趕緊縮回頭,貓著腰快速離開這房屋。
順著原路走回,從花園牆門出去,合上門,掛上鎖,猶豫了一下,卻並未鎖上。
她出了竹林,天色完全黑下來,雲壓得更低,估摸馬上會有一場雨。
她快步走到三房地界,猛然一聲響雷,驚得一抬頭,意外卻看見婉兒打從屋裡出來,身邊也沒跟著人,一個人往園子方向去了,天黑,她正好在樹影裡,婉兒沒留意。
佟姨娘不解,這麼晚,天道要下雨了,她去那裡?有點反常。
話分兩頭。
卻說三房主母王氏,日日進宮守靈,十幾日過去,總算得以歇著,太后陵寢已安放京郊東陵。
王氏本來著涼,又一折騰,身心俱疲,才上床要安置,聽見堂屋有腳步聲,比往日沉重,『嘩啦啦』珠簾響處,丈夫賈成仁進來。
王氏下意識用娟帕捂了下口鼻,嗆人的酒糟味,大概王氏覺出有點過分,忙用帕子抹了下嘴,順勢拿下手。
翻身要下地去,被賈成仁一把按住,道:「夫人身子才復原,就不驚動了。」
王氏看貼身大丫頭夏靈在旁,吩咐道:「去給你爺弄解酒湯來。」
夏靈答應聲下去。
賈成仁雖喝多了,意識卻清醒,覺出王氏不快,道:「岳父大人託人辦的事,有眉目了,說出不了這月便有信了。」
王氏看他臉紫漲泛著油光,心道:難怪喝了這麼多,得意與升職。
溫婉地笑道:「那就先恭喜爺。」
賈成仁得了王氏孃家的力,升職有望,遂心情大好,也是這些日子拘得緊,總算完了太后的喪事,一高興,和同僚喝了些酒,也不計較王氏對他酒精味的厭煩,伸手扶了下她的香肩,道:「夫人歇著吧,連日身子不好。」
說完,就出了東間,往西間坐了。
王氏看他出門時把門帶上了,擺手招呼吳善保家的過去,小聲低語吩咐幾句,吳家的直點頭。
王氏說完,吳善保家的立馬去了趟小廚房,片刻出來,就往婉兒住的屋子去了。
這裡,賈成仁等醒酒湯半天不見動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