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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這一句乃是她拼力而發,話音落地,整各人便渙散了精神,恰似一片隨風飄落敗葉,攤在榻上。
迎春掐著鄭貴姨娘手腕不撒手,拼命哭泣叫喚。
賈赦眼見鮮活的鄭氏忽然悄無聲息,剎那間只覺得恍惚空洞,愣了半晌看向張氏:“她說什麼?”
張氏抹著眼淚:“妹妹說不捨得死,說弟弟,還說冤枉。”
這一會兒太醫切脈已畢,張氏忙詢問,太醫直搖頭:“老朽無能,今夜只怕熬不過了,準備後事吧。”
迎春聞言痛哭失聲。
賈赦眼角終於滑落一行清淚,輕輕握住鄭貴姨娘雙手,替她交放在胸口上:“我明白了,安心去吧!”
鄭貴姨娘已經口不能言,只是悠著一口若有似無氣息不斷。只因鄭貴姨娘年近二十四歲,壽衣壽材一切皆無。賈赦被愛妾喚醒記憶中的神情,抹著眼淚親自去張落後事。
張氏並迎春領著一般丫頭婆子守候床前。原本張氏不許迎春看人落氣,無奈迎春執拗,她還懷著念想,希望有奇蹟發生。
迎春眼睛一眨不眨盯著生母,卻見生母雖然氣息微弱,卻是一口氣欠著不斷。
忽然門簾子掀起,走近一位體面太太,迎春聞聲抬頭,驚喜出生:“大伯孃,您怎的來了?”
那太太不理迎春,手一伸:“妹妹!”
鄭貴姨娘笑盈盈起身,與董夫人攜手出門:“謝謝姐姐好意。”
迎春笑盈盈跟上:”娘去哪兒,我也去吧。”
董夫人回首一笑,回頭拉著鄭貴姨娘飛奔。
迎春見孃親不理自己,驚恐追趕,拽住生母裙邊:“孃親,別走,要走也帶上我吧!”
鄭貴姨娘揮手一推,將迎春擺脫,迎春便哭將起來:“娘啊,娘啊”
這一哭驚動了張氏,張氏顫抖手指覆上鄭貴姨娘口鼻:“迎丫頭,你娘去了。”
迎春搖頭不信:“不會不會,孃親剛剛好好地走路,大伯孃來接她”
張氏見迎春話語不像,忙著捂住迎春嘴巴,吩咐迎春娘娘:“這屋裡不乾淨了,把二姑娘抱到老太太房裡去。”
迎春至此也想起來了,大伯孃董氏夫人已然死了。
頓時相信,孃親卻是去了,頓時悲從中來,悔恨交加,一聲嚎啕出聲:“娘啊,娘啊,都怪我”
奶孃記起太太交代,萬不能叫姑娘胡言亂語,慌忙一把捂住迎春嘴巴:“姑娘,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姑娘節哀順變,老太太年紀大了,姑娘切莫驚嚇了老太太。”
說這話不見迎春應聲,這才放開,卻見迎春悲痛交加,又被捂住短氣,暈厥了。
奶孃也慌了,見賈母房中有燈,一路飛奔直闖賈母上房:“老太太,二姑娘不好了!”
賈母一般歇得及早,只因今日孫子媳婦李紈忽然落水小產,賈母悲痛,飲食不思,睡意全無。張氏王氏兩妯娌緊著勸慰,賈母也不能稍微釋懷。
卻不料這邊尚未下地,那邊人來報信,鄭貴姨娘不好了,二姑娘嚇哭了。賈母聞言,想著鄭貴姨娘也剛落胎,掉了個孫子,眼中落下淚來;“這怎的了,一個趕著一個來。”
王氏忙著勸慰,張氏擔心迎春,勸慰幾句,便跟賈母辭行:“老太太請恕兒媳告退,鄭貴姨娘兇險,老爺不管事,迎春尚小,媳婦不放心”
賈母不及她說完就揮揮手:“去吧,去吧,讓人把迎丫頭給我送過來。”
卻說張氏回房,正碰上鄭貴姨娘命懸一線,迎春哭得哀哀欲絕,張氏也不好開口分開她娘兒們,只得壓下賈母吩咐,權且周旋。及至鄭貴姨娘陷入昏迷,迎春怎麼也不肯離開,張氏只得留下她送鄭貴姨娘最後一程,自己著人給賈母道惱。
這回鄭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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