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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後,他最常做的一件事情就是蹲在二樓露臺的欄杆前,呆呆的向遠方眺望。
他成了全校知名的小野人,因為力氣大又兇蠻,所以也沒有其它的小學生肯和他做朋友。他每天吃飽飯後,所能做的就是守在欄杆前,望著段提沙離去的方向。
段提沙把出發之前馮參謀長的囑咐全部拋去了腦後,他讓拉兌帶自己去了學校。
第8章 半途而廢
段提沙和拉兌在一位女教師的引領下,來到了學生所居住的宿舍區。
行走在校園內的碧綠糙坪上,他遙遙的望向前方那一片白樓,一眼就看到了那處在二層露臺上的段珀‐‐在這個美麗而安靜的烏託邦中,段珀看起來是那麼孤獨、那麼小。
女教師似乎是感到了自己的失職,很難為情的低聲用中文解釋道:&ldo;他還在發燒,可是不肯躺在床上,如果沒有人看管的話,他就一定會跑到露臺上向遠處張望,天黑的時候都不肯回房。&rdo;
段提沙那視野模糊了一下。抬手用手背蹭了蹭眼角,他強自控制著沒有失態,一步一步的繼續向前走。
及至走到了一個相當的距離之內,他看清了段珀的動作‐‐段珀在欄杆後面端正跪著,深深低頭雙手合什,是一個祈禱的姿勢。
段提沙驟然開始拔腿飛奔!
他像離弦箭一樣疾馳到宿舍樓下,然後仰起頭大喊了一聲:&ldo;老虎!&rdo;
段珀一哆嗦,猛然睜開眼睛望向下方。和段提沙對視了秒之後,他怔怔的站起來,又微微的張開了嘴,彷彿是欲言又止。
段提沙仰起頭,對著兒子放出了熱切而悲傷的目光:&ldo;老虎,爸爸來了!&rdo;
此言一出,段珀終於反應過來了!
反應過來的段珀大叫一聲,然後抓住上方橫欄縱身一躍,十分靈活的翻過露臺欄杆,從二樓向下直撲了段提沙。而在女教師和拉兌的驚呼聲中,段提沙張開雙臂,一把就抱住了段珀。父子兩個相擁之後,段珀卻也並沒有涕淚漣漣的哭號,只是用手臂緊緊勒住了段提沙的脖子,是死也不再鬆手的架勢。
於是在兒子那竭盡全力的束縛中,段提沙抬手一拍段珀的屁股,而後轉身向來路折返回去,口中說道:&ldo;不念了,不念了,我們回家!&rdo;
段珀聽了這話,並沒有狂喜,依舊是警惕的緊摟著父親,又探頭過去銜住自己一根手指,狠命的一合牙關‐‐隨即他就痛的叫出了聲音。
段提沙抬手又一抹眼角淚花:&ldo;老虎,你在幹什麼?&rdo;
段珀這時終於確定了自己不是在做夢,放開嗓子用力的吼叫了兩聲,他這回仰起頭張大嘴巴痛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劈頭蓋臉的亂打段提沙。段提沙被他拍的睜不開眼睛,於是就乾脆把臉埋進了兒子懷中,用腦袋去承受段珀的巴掌。
拉兌留下來去為段珀辦理退學手續,而段提沙和段珀上了汽車,就先行回了家。
段提沙坐在後排座位上,這時才有了閒心去打量兒子的變化‐‐段珀面色蒼白,又瘦了一點,瞧著像個剪裁下來的小紙人兒;身上穿著那學校的制服,是小西裝配著小皮鞋。
如果段珀肯老老實實的留下來,把這身制服再穿個五六年,那屆時定能出落成一位小小的紳士‐‐所以段提沙此刻就心虛的和兒子對視了:&ldo;老虎,咱們回去之後,對馮先生怎麼交待呢?&rdo;
段珀哽咽著側身坐在父親的大腿上,長睫毛還挑著淚珠子。扭頭仰臉望著段提沙,他深吸了兩口氣,而後委委屈屈的一歪身靠在了父親胸前:&ldo;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