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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了,才發現小孩兒心臟處插了一柄白金雲紋匕首,那匕首宛若活物,流出的血盡數被吸收,身上的白衣乾淨如新。
小孩兒臉色慘白,身上豆大的汗細細密密滲出,痛極了竟也是一聲不吭。
「滾出去。」
宮人捧著藥碗,唇微翕:「小主人……」
「那些人都走了,你留下就不怕死嗎?」
小孩兒突然出聲,宮人怔住,這是小主人第一次主動同她說話。
「可如果連老身都走了,這宮裡便沒人照顧小主人了,老身壽元將盡,想著照顧小主人到最後。」宮人看著榻上的小孩兒,眼神憐憫,「人人都說小主人是罪大惡極的邪物,可你是老身看著長大的,老身尚且不忍心,也不知琅嬅道主如何忍心對自己的孩子下如此重手……」
「……」小孩兒冷厲的眼光迸發森森寒意,整座宮殿的邪氣更重了。
宮人慾言又止,把藥餵到他嘴邊:「小主人別為難自己,這把匕首是由魂釘煉製,那痛便是化神修士也熬不住……」
小孩兒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拿走。」
宮人心中無奈,只好離開。每次藥原封不動倒掉後,第二天宮人依然不厭其煩重新熬製。
種下魂釘的第一年,宮人藥也不間斷地送了一年。
這日,外邊下了雪。
宮人把藥端進屋的時候,聽到鎖鏈相撞的聲音,走進去,便看到榻上小孩兒忍痛之時的掙扎。
「小主人,您沒事吧?」
小孩兒臉色煞白,額上豆大的汗細細密密,身下衣衫已經濕透了。
魂釘撕裂他的魂魄,一次次,可不管多少次,他都不會死。夙慕終於明白,自己死不了,卻要這樣生不如死地活著。
「藥,拿來。」
宮人聽到這句心中大喜,忙端著藥上前,看著他把藥喝完,宮人終於鬆了口氣。
「小主人?」
宮人見他呼吸開始均勻,藥效開始發作,痛是止住了,但也拔掉了他最後的尖牙和利爪。
白金雲紋匕首開始發揮出自己真正的作用……他已經不足為懼,宮人趁機捏碎了玉符。
意識昏暗之際,夙慕聽到了蘭姑的聲音。
「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生來就是邪魔,是應運而生帶給玄滄界毀滅的邪物。」宮人臉上褪去慈顏,老態的臉上是決絕,「只要得到若木,琅嬅道主便能參透飛升機緣,青雲十八洲才有一線生機,不會因為你墮入幽冥獄……」
夙慕奮力睜開眼,看到宮人走到床前,握住了他心臟插著的匕首。他動彈不得,眼底的狠厲卻讓人膽寒:「蘭姑……你也一樣。」
蘭姑心神一震,接著意識到現在的夙慕不過是待宰的羔羊,似是要說服自己:「老身只是為了整個青雲十八洲,為了琅嬅道主能合道飛升,不讓整個青雲十八洲因你墮入幽冥獄。」
她畫了一個熟記於心的高階血符,隨之,夙慕心臟處的匕首化作了一根桃枝。
因為神魂反覆被撕裂,夙慕喉嚨發出帶血的嘶鳴,身體劇烈的掙扎帶動了鎖住四肢的封魔玉,鐐銬死死地嵌進他的血肉裡。
在夙慕心頭血和神魂的滋養下,插在夙慕的心臟處的桃枝快速地抽芽開花,一半是如墨暈染的焦黑,一半是嬌艷欲滴的桃花,散發著妖冶駭人的氣息。
「蘭姑。」走進來的琅嬅道主帶著一身清冷的劍氣,看到這一幕,眉心微蹙。
蘭姑俯身跪下:「若木已成,恭喜琅嬅道主終於可窺天道。」
看著種在夙慕心臟處的若木散發著蘊藏了天道氣息的若木,只有應運而生的魔才能夠做到。
整個玄滄界已經萬年沒有人飛升了,而她是最接近飛升的修士,偏偏誕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