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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別擔心那麼多。&rdo;林蟬笑得挺溫柔，&ldo;他一定會喜歡我。&rdo;

苗鈴一愣：&ldo;哎?你不是說……&rdo;

不是說直男難搞?

&ldo;他只喜歡我就夠了，直或者彎不重要，考慮過程也不重要。&rdo;林蟬朝苗鈴晃了晃奶茶杯，&ldo;先回教室了‐‐謝謝你的奶茶，下次記得少加點料。&rdo;

苗鈴追上去：&ldo;所以還是要給他一個機會咯?&rdo;

&ldo;太麻煩啦。&rdo;

&ldo;怕什麼麻煩啊，&rdo;苗鈴毫不留情地戳穿他，&ldo;你剛才明明在笑誒!&rdo;

夜裡霧氣又起了，最後一節晚自習實在不想做題。林蟬翻開速寫本，託著腮漫無目的地勾勒幾筆，白紙上出現兩三條抽象的線。

是兩個靠在一起的人，在公交車裡偷一點親密。

第25章 大寒

大寒過後，山城似乎從接二連三的寒潮縫隙裡偷取一點溫暖。連著好幾天都陽光明媚，早晚仍有霧，天空卻清朗不少。

新年對大部分人而言沒太多實際的改變，只不過從12月到了1月，平時看相似的雲、相似的水時並無感觸，只有依舊改不了習慣寫日期時才會被突然跳出的提醒猛敲一把，隨後如夢初醒地意識到：啊，已經過完一整年了。

林蟬縮在畫板後面，偷偷地剝了一顆水果糖含進嘴裡。青蘋果味被他壓在舌下，酸甜擴散開後非常提神。

第一次從揹包側兜發現水果糖時還不覺得是個驚喜，後來每天總會摸出一兩顆後，林蟬想，這可能是景曄特意給他準備的。

不是新年禮物，卻陽錯陰差地提醒他：新的一年了。

而他每天都在你身邊。

水果糖大都是他喜歡的青蘋果和荔枝，偶爾摻雜進不那麼喜歡但尚可接受的檸檬，彩色糖紙與半透明質地躺在手心，說不出的鮮活。

一模考完後學校的課業稍微緩和，美術高考的集訓卻像一座大山勢不可擋地壓在少年的肩膀上。兩頭壓力倍增，林蟬不得不放棄了風花雪月，收起撩撥景曄的心思，在人生的重要時刻當個專心學習的&ldo;乖孩子&rdo;。

不過某種程度上，他的以退為進策略成功，助長了景曄的氣焰。

今天是水果糖，明天就變成愛心早餐和不時出現在書桌上的削好的水果‐‐形狀坑坑窪窪，大小參差不齊，他只看一眼就知道是誰的傑作。

畢竟景曄這個糙人自己吃水果洗洗就湊合了，哪會這麼細緻。

被照顧了啊……

還有點笨拙卻溫柔的示好。

林蟬意識到這點時，嘴角情不自禁地往上翹了翹，想抑制都來不及，於是被面前改畫的老師盡收眼底，故意提醒他一般咳嗽了兩聲。

&ldo;……什麼?&rdo;林蟬按下嘴角，回歸平時滿臉冷酷的表情。

他的冷酷在畫室老師看來不過小孩子的把戲，池念早就不像剛來時那麼當回事了，自顧自地把修改後的畫稿橫到林蟬眼皮底下：&ldo;有些小細節還要再注意，考試的時候千萬別像平時練習圖省事‐‐這次報了幾所學校?&rdo;

&ldo;塗老師說能報的都報，陶老師和她一個說法，我就聽她們的了。&rdo;林蟬頓了頓，發覺池念眼中漏出兩三分詫異，不由得有點惱了，&ldo;幹嗎!&rdo;

池念：&ldo;沒想到你這麼聽話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