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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無數次的拆卸、粉碎,才能夠重新為她輸入另一種觀念。
王室該有的觀念。
太后其實也記不太清那個時候她犯了什麼錯誤。
但是什麼樣的錯誤,是真的還是假的,對太后而言,並不重要。
那只是讓她有了一個更加冠冕堂皇的措辭而已。
「要聽話,澤鹿。」
她彎下腰,溫柔地撫摸著小澤鹿的頭,「既然做錯了,就要受到懲罰,對嗎?」
小澤鹿不吭聲,一言不發地跪了下來。
「你學乖了。」她笑了笑。
「你知道本宮向來偏袒你,總會允你一點特權。」
她慢慢直起身,示意一旁的奴才,而後,小澤鹿抬起了頭,平靜地望著她,從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說。
宮人拖著小澤鹿往屋裡走,她們動作熟練而粗魯,似乎抓著的不是人,而是牲畜。
在那麼一瞬間。
她從小澤鹿的眼睛裡,看見了一種很奇怪的情緒。
不是恐懼,也不是麻木。
更像是……希冀泯然後的空蕩。
「太后?」
心腹的聲音將她從回憶里拉了回來。
她眼睫垂落下來,看著腹部的傷口,說:「本宮運籌帷幄這麼多年,到最後,真正關心本宮生死的反倒是最恨本宮的人。」
心腹遲疑道:「太后是說小殿下?」
「但是若不是小殿下,您也不會……」
太后輕聲說:「她刀還是收了一分。」
「只可惜……」
「可惜什麼?」心腹問。
「可惜她不是因為本宮那番話心軟了,」她無聲地嘆息,「有人把她從牢籠裡放出來了。」
牢籠?
心腹滿面疑問,卻沒有問出口。
太后似乎也沒打算再說。
「這天下要變了。」
-
展西邊境。
沙場之上一片兵器交接聲,忽然,一道嘶啞的吼叫響起來。
「救命!」
「我要死了!」吳深捂著染滿猩紅的胸口,「我完了!我完了!」
「怎麼辦啊?我還沒娶妻呢?我連女人都還沒有過呢,完了完了完了,我痛出錯覺了,我居然不覺得……」
吳深一陣鬼哭狼嚎,還沒說完,張凜徑直走過來,手探進他胸口裡去,連面板都是乾燥的,別說傷口了。
「哎哎哎,別亂摸啊你,我重傷呢,你又不是大夫……」
張凜收回手,「你沒受傷。」
「一會兒讓我傷勢加重……嗯?」吳深低下頭,也伸進去摸了摸,「咦?我是說怎麼不痛。」
吳深乾笑了兩聲,只覺得空氣都是尷尬的。
張凜懶得搭理這個慫包蛋,轉身正要走。
餘光不經意一掃,他動作停了下來。
「你看啥?——他孃的偷襲你小爺我?」
吳深抬起劍,擋住背後的一擊,怒氣沖沖地轉過身去和敵人友好交流了。
解決完後,他走到張凜身邊來,也跟著他一塊張望,「你看什麼……王后?!」
後半句音量陡然提高,令周圍正在交戰的連騎營兵都是一震。
「王后?!」
「王后回來了?」
「在哪裡在哪裡,讓我看看!」
剛才還有來有回地打著連騎營兵,在這一刻,像是被戰神附體了似的,以最快的速度一招制敵,紛紛圍了過來。
倒在地上還沒原地去世的敵人:「……」
很難說是被羞辱了還是被玩弄了。
一群人圍過來,望著遠處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