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玉佩(第1/2 頁)
沈箬愣了一下,原來這玉佩是方才沈冰心摔首飾盒時一同掉出來的,她彎腰撿起,輕輕撫摸掉上面的灰塵。
這玉佩雕刻精細,刻有龍紋,觸手溫潤微涼,顯然是上好的玉器。
這倒是讓沈箬有些驚訝,比較原身不受待見,用的都是不值錢的玩意兒,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好的玉佩?
她努力從記憶中找尋關於玉佩的事,腦中卻是一陣刺痛,恍惚間感覺到一片混亂。
“……抱歉,我乃被奸人所害,中了藥,姑娘得罪了……”
“這玉佩陪我多年……若來日我還能活著回來,定當求娶姑娘……”
漆黑夜晚,狼藉一片的房屋,看不清模樣的身影,以及耳邊低沉磁性的少年之聲。
一場場春宮戲在腦海中上演,就是沈箬想暫停都停不下來,直叫她一張老臉都紅了。
“咳咳!”沈箬努力忘卻剛才的畫面,將注意力轉到了手中的白玉佩上,看來這是麟兒的父親和原身的定情之物了。
雖然那夜是場意外,而原身也為此被無數人所唾棄,但她知道,原身從來沒有怨恨過那個人,甚至妥帖放好這塊玉佩,時時拿出來擦拭賞摩,一直等著那夜的少年前來娶她。
可惜,她再也等不到了……
收回思緒,沈箬凝神盯著手中的玉佩,最終還是收進了懷裡。
雖然她對那夜的少年並不感興趣,但對方畢竟是麟兒的生父,若有朝一日他們父子相見,也是好的。
處置好這塊玉佩,她環顧一圈被她翻箱倒櫃後,變得亂七八糟的房間,微微皺起眉。
她敢肯定,這房間裡確實什麼都沒有了,但奶孃不可能騙她,也就是說,有人把東西拿走了。
在這相府,能拿走東西還把房間復原的人,想也知道是誰。
害死了原身母親,還把人家母親留給女兒的東西全部偷走,實在可惡可恨。
沈箬抿抿唇,大步跨出房門,向前廳走去,屬於原身的,她要一個不剩的全拿回來。
此時前廳已經擺好各式各樣豐盛的菜餚,而沈父和蕭琛早已落坐,就等著沈箬過來了。
“乖女兒,你總算來了,可是讓為父和王爺好等啊。”沈丞相坐正首,正對著大門,最先看到過來的沈箬,立即就招呼了起來。
這副慈父的樣子,誰能想到就在前不久,他還惡狠狠斥責著沈箬是不孝女呢。
沈箬冷冷勾起唇角,真該說不愧是一家人嗎?這裝模作樣演戲的樣子,跟小沈氏和沈冰心簡直一模一樣。
比演戲是吧,誰不會呢?
她提起裙子,跨過高高的門檻,不緊不慢走到蕭琛身邊坐下,笑道:“父親,是女兒不是,來遲了。”
她這和顏悅色的樣子,卻引來了她身邊的蕭琛的側目,他劍眉高高挑起,神情中是隱藏不住的驚詫。
憑他對她的瞭解,她可不是這麼和藹可親的人,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妖怕是落在……
然而,就連蕭琛都看出不對,作為父親的沈括,卻是樂呵呵地接受了女兒的變化,還真以為事情都已經過去,一切都萬事大吉。
也是她這番配合,飯桌上的氣氛立即熱絡起來,沈丞相架起父親的姿態,與蕭琛攀談起來:“箬兒自幼就比尋常姑娘叛逆些,但終歸是下官的女兒,還望王爺體諒我著做父親的心,好好善待我這女兒啊。”
叛逆!?這個詞一出,蕭琛倒是深有體會,想起她在王府做出的樁樁件件,那張揚恣意的模樣,就是世間男兒都不一定如她。
但同樣的話,落在沈箬耳朵裡,卻刺耳多了,她強忍下心頭憤怒,變作傷心模樣,狀似不經意間提道:“也只是可憐箬兒自幼無母,若是母親還在,又該是那般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