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寒症(第1/2 頁)
蕭琛望著離自己極近的漆黑眼瞳,那眸子似水潭中的黑曜石般,帶著潤澤的光,黑白分明,好似能將人魂魄吸進去般。
“……”
蕭琛心下一動,不僅沒有因為她這無理的舉動而生氣,反倒覺得她這般的人實在有意思極了。
沈箬見他一直盯著自己,不由皺了下眉頭,往後退開了距離:“總之,你明白就好。”
感受到那淡淡的香氣遠離,蕭琛不動聲色地回神,展唇一笑,自有股傲氣不羈:“放心,你那點東西,本王還不放在眼裡。”
單就他回朝時,皇上賞賜下來的東西,就有萬兩黃金,珍寶瑪瑙不計其數,更何況,他憑自己本事多年經營的商鋪更是無數,他有這個本事自傲。
反倒是另外一件事,更讓他在意:“之前你我不歡而散,我還沒來得及仔細問你,你究竟是如何得知我身上的頑疾的?可是有什麼人告知於你?”
之後,他回去越想越不對,沈箬畢竟是閨中小姐,也從未給他把過脈,他這病他一直藏得很深,只有極其親近他的幾個人知道,就是皇后太子殿下也不曾知曉,沈箬無論如何,也不該知道才是。
沈箬坐回自己位子,將還熱乎的糕點揣進衣袖裡的暗袋中,方才淡淡地將目光掃向蕭琛:“沒有人告訴我,我自己看出來的。”
“看出來!?”蕭琛眉頭一皺,不信,“這怎麼可能?你休要糊弄我!”
居然說她糊弄他?任何人都不能在她的專業領域小瞧她。
她一手指他的唇,速度飛快而又有條不紊道:“你唇色偏淡而透著黑紫,顯然是肝器不好,之前你我交手,手心寒涼,如今天氣尚在立夏,男子本就肝火旺盛,你卻不同尋常,顯然身患寒疾。”
“你武藝高強,卻治不好這寒症,想來是自打孃胎裡帶出來的,病根牢固,難以祛除,現在還好,只怕每逢雨季寒冬,身上便如冷刀刮骨髓,滲骨透肉的冷和疼吧?”
說道病情,沈箬便一改往日高冷寡言之態,字字珠璣,句句刺痛蕭琛要害。
隨著沈箬的不斷講解,蕭琛身上的氣質大變,如果先前他還是藏於劍鞘中的利劍,如今卻是鋒芒畢露,渾身氣勢壓得這狹小的車廂幾乎無法呼吸。
沈箬見狀,立即收了聲,此時她才恍然明白,之前見到的蕭琛都不過是貓逗弄老鼠的閒庭信步,此時霸氣張狂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那如劍般凌厲的目光鎖定在沈箬身上,能如此清楚他的病情,蕭琛肯定這些絕不可能是外人能知道的,她真的看出了他的病?
蕭琛微垂下眸子,眸色幽暗深邃,沉吟片刻,他問:“你竟然能看出,那想必也能治好吧?”
沈箬試探著問:“能又怎樣?不能又怎樣?”
蕭琛嘴角噙著一抹笑,慢條斯理地整理起身上衣袍上的褶皺:“你若能,那自然一切好說,你若不能……”
他的目光流轉向她的衣袖:“你那寶貝兒子,還有你母親的東西,這些可就都不好說了。”
“你在威脅我?”
沈箬微眯起眸子,眼中閃爍著冷冷的光:“我這人最受不得威脅,你若是敢動麟兒,便是天涯海角,我也絕不會讓你好受——”
話音一落,一點寒芒先到,沈箬手裡拿出一把奇怪匕首,欺身而上,鋒利的刀刃抵在蕭琛的脖子上,只要輕輕一用力,便會立即變成血腥場面。
然而,就是如此危急時刻,蕭琛坐姿如松,安然若定,就連眸子都沒有動一下。
“你以為,就憑你這點功夫,就能對付本王?”他眉頭一挑,悠然淡定地望向沈箬。
沈箬冷冷扯了下嘴角:“你可以試試……”
她話音還未落,局勢便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蕭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