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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那麼快地離開了人世,但是我介入了他的工作,反而感到離他更近了,我感到我們沒有分開,我們始終在一起,因為有心的承諾。”
人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從跟許鹿希第一次接觸,我就覺得她的目光非常地溫和,是話語間透著智慧的一位女性。接受智慧之人的啟迪,當然是很容易的。
許鹿希的介紹讓我們瞭解了過去那段不尋常的日子。她用溫潤的眼光看待28年的分別。但是,畢竟我們都生活在現實中,現實中的困難會磨平所有的浪漫和幻想。
“我沒有怨言,家裡這邊,孩子和老人是我管,我的工作也幹得不錯。我理解他,他在1958年接受這個任務的時候,我跟他說‘我支援你!’那年我30歲。
“從那時到現在,我一輩子都是支援他的。這種支援從沒有因為任何原因包括我已經是年邁之人而放棄。他是在1986年去世的,因為鄧稼先走得太快了,他得癌症的時候7月31號住院,再轉過來7月29號去世,他實際上得病以後只有363天,這個時間非常短促,中間做了2次大手術,3次小手術。最緊迫的就是在363天裡,鄧稼先都在思考和撰寫我國今後核武器進展的建議書。他最後的時間非常緊張。算起來,他一生整個的過程,沒有留下一點時間給自己再整理一下還沒寫完的書稿和論著。所以在他去世以後,從1986年到現在的23年間,我想盡了辦法,採訪了很多人,只為了瞭解他,瞭解他們那一批人!
“我已經80多歲了,我很高興我們之間能有這樣長久的感情。他對得起我,我對得起他!”
在採訪中,許鹿希曾經多次問我:“我講這些你能理解嗎?我們能溝通嗎?”
不能說我對鄧稼先和許鹿希的愛情理解得多麼透徹,因為他們的愛是大愛,是超凡脫俗的愛情。但是,至少我可以理解,他們已經把自己的愛情與國家的命運、國家的利益聯絡起來了。
他們的愛是高尚珍貴的,是穿越時空的。
許鹿希說:“讓我們的孩子和後代都覺得,這一對夫妻是真正的夫妻。只可惜他去世太早,走得太急。”
我想,這也就是我們通常說的人世間沒有特別完美的事吧。
在人間,許鹿希仍然堅守著那一份永恆的愛情。而鄧稼先則在天空中深情地凝視著她,微笑和朝霞相映,目光和陽光相融??
。。
第十六章 鄧稼先和楊振寧(1)
第一個要見的就是鄧稼先
1971年夏天,鄧稼先的老朋友、享譽世界的美籍華人楊振寧先生從美國經巴黎飛抵上海,自1945年離開祖國20多年後首次回國。在楊振寧先生開出的會見人名單中,第一個要見的就是鄧稼先。
周恩來總理立即將鄧稼先召回北京。那是進入夏季後氣溫比較高的一天,當他推開自己家房門站在許鹿希面前時,許鹿希不禁大吃一驚,她感到自己的丈夫就像從天上掉下來一樣。
從1958年到1971年,這是一次極不尋常的相見。許鹿希還清楚地記得,那天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鄧稼先穿著舊灰制服和綠軍便鞋,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當年那麼英俊高大的漢子,如今都有了白頭髮。
分別那麼久,他們突然見面,彼此相望,誰都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還是鄧稼先說話了:
“家裡都好吧?”
“好好??”許鹿希連著說了幾個“好”字。
這時,許鹿希才回過神兒來。這麼久了,一點音信都沒有。許鹿希有些不自然地走近鄧稼先,想接過他手裡的提包。當她的手拉住提包的時候,鄧稼先卻把提包也抓得緊緊的。分別的時候他們是30多歲,10多年過去了,如今他們都是40多歲的人了,是生疏了,還是人到中年?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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