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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愉今日玩的有些瘋,天都黑透了才被催著吃了頓飯,飯後一個人在劈出來的浴池中沐浴。
溫熱的浴湯侵入肌膚,緩解了一天疲乏,她頗懂享受,讓枳夏溫了酒放在邊上,兩杯下肚人就有些暈暈乎乎,索性閉了眼養神。
不大的浴池劈在室內,四周用屏風相圍,裊裊煙霧自下而上,薰染的屋子和仙境一般。
就在林愉要入睡之際,門「吱呀」一聲響了,林愉以為是枳夏,只把身子往水裡浸浸,沒有出聲。可過了一會林愉品出不對,這腳步聲刻意輕緩,不似女子輕盈,行動之間帶著久遠又不可磨滅的血腥,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是傅承昀。
這樣的認知讓林愉驚恐,她稍撐開眼看著花瓣之下若隱若現的溝壑,往常那些纏綿勾人的記憶如門閥一般被劃開。
他深夜到此,想來是因為白日魏瑾瑜來的事情,每每遇上魏瑾瑜的事他總是異常癲狂,如今自己光溜溜的對著他,怎麼看都有些…勾人。
怎麼辦?
林愉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方才沐浴玉簪摔碎,她沒有辦法臨時拿了魏瑾瑜送的挽發…她就不該為了逼傅承昀給她和離放魏瑾瑜入莊子,如今和離書沒有拿到,她可能也要命喪於此了。
十二季花鳥屏風依次列開,玉石畫作之上滑落晶瑩的水珠,自入口雲蒸霧藹之中走出一紅色單衣男子。
他目光注視著裡面半隱半現的女子,隱忍一天的焦躁不知何時成了情慾,垂下的手自然用力,扣在蒙了水霧的木框之上。
飄著花瓣的浴池,紅色的花和墨發白膚交織成一副美麗的畫卷,林愉緊張的呼吸著,水下的腳趾蜷縮,不敢動作。
她能聽到,傅承昀近了。
近了,也就毫無預兆的看見了玉頸之上,如雲墨發之中,白色的玉簪簪在上面,就好像插在他心口的刀。
「這簪子真難看。」
傅承昀蹲下,目光從玉簪轉移到她嫣紅的臉上,愛憐的伸手撫著她,笑道:「配不上阿愉。」
林愉屏著呼吸,手緊緊摳著池壁。
傅承昀指尖滑過,慢慢經臉骨到髮絲,最後捻起那支冰冰涼涼的簪子,稍微用力,如雲秀髮瀑布般散落,遮蓋住女子脊背,有些往前飄在水上,花上。
「這樣好看。」他看著舒服了。
美色之下,是他至愛,他們曾巫山雲雨共赴極樂,林愉的每一個美麗瞬間他都見過,更遑論這些刻意流露的表情。
「阿愉睡著了,睡著了好…」
傅承昀站起來,順手拎起她的酒壺,坐在她後面,目光一眨不眨的望著她。
這裡沒有酒盅,唯一的酒盅被林愉水下的手緊緊抓著,傅承昀便揚著頭,提著酒壺往嘴裡倒。
果酒自高往下嘩嘩而落,每一聲都好似落在林愉的心中,如果她有衣衫一定穿好往前指責他一番,這般作態不是欠揍嗎?
傅承昀自斟自酌,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林愉覺的她在水下的肌膚就要皺了,傅承昀終於站起來走了。
腳步聲如來時一樣很輕,好似做了一場夢,他竟這樣走了。
等林愉確定他不會再回來,這才睜開酸澀的眼眸,攏著髮絲從水中站起,玲瓏的身段一閃而過,就被罩以輕紗。
她一站出來,遠遠看見傾倒的酒壺邊上,玉簪狼狽的躺在酒液當中。
「心胸狹隘的人…」
林愉嘟囔著,紅著一張秀臉走去,撿了玉簪快步離去。
淒冷的夜風中,傅承昀坐在屋頂,看著她溜走的背影不見,這才看向漆黑的天色。不能否認他有殺人的衝動,就在看見她雲鬢玉簪之時,可殺誰不能殺她。
以往無情無欲的相爺,終於在明白了情愛之後變的怯懦